言臻木然地站在两人面前,空洞且无措。
他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一股脑的堵在喉头,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
盛昭远握住殷荨冰凉的手,低声说:“我们走。”
殷荨没有动,所有的理智逐渐恢复,抬眼望着他,“我有几句话想跟他说。”
盛昭远僵了一下,“好,我在校门口等你。”
殷荨和言臻走到操场莹白的灯光下,寒风吹动殷荨的发梢,她的眉眼也极为平淡。
“糯糯。”
“言臻。”
两人同时开口。
言臻抿了抿嘴唇,嗓音有点暗哑,“你先说。”
殷荨没有辩论身份期满的问题,而是问了关于季清漫的家庭。
“言万鹏狙错地方了,他应该冲我来,而不是季家,你……你能不能帮忙?”
殷荨此刻无比清晰自己内心卑劣的心境,她知道言臻对她的愧和情,这是她的筹码,她知道言臻此刻无法拒绝自己的任何请求。
果然,言臻二话不说,“怎么帮?”
殷荨沉默了好久,她凝视着地面上,清冷的灯光将她和言臻的影子拉长,交错。
深呼吸好几次,手指松了又紧,“我在利用你。”
言臻苦笑道:“至少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没了价值,他什么都不是。
殷荨感觉心被揪了一下,同时又厌恶自己竟然对言家人产生了左右为难的感情。
她咬了咬牙,“你知道我的目的吧,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当做不认识吧。”
既然看穿了,她
不想像一个跳梁小丑继续装下去。
言臻却不想轻易放她走,眼角渲染上淡淡的猩红,“把你救出火海的是我,这么些年,教你防身的是我,教你弹琴陪你成长,十二年,十二年!你该拿什么还!”
他几乎是咆哮了。
殷荨惊得后退一步,她咬了咬嘴唇,一时无语。
言臻逼近她,双手将她肩膀圈住,语气的说不出的沉,“你不是恩怨分明吗?你先报我的恩好不好?至少多看看我。”
他做出发誓的动作,目光坚定,“我言臻,愿意一辈子保护殷荨。”
千头万绪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殷荨强行压住将要溢出的泪水。
今天晚上她已经够失态了,不能再继续哭。
“言臻,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言臻紧紧拥抱住她,像是要嵌入身体里一般。
“人生有多少个十二年,风影是你重要的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一辈子风影。”
他颤抖着表达哀求。
殷荨不能这么干,她过不去那道坎。
她虽然才二十岁不到,但受过的欺骗比别人吃的米还多,对于言臻就是风影这件事,她起初很愤怒,但汹涌的愤怒过后,是死海一样的平静。
连殷荨本人都惊异于自己的接受能力,但不代表她能忘记。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殷荨推开他,“放下所有和你远走高飞?”
她注视言臻神情的眸子,说着最狠的话,“如果你走了,言万鹏费尽心机夺得的殷家势力
无人继承,难不成靠你的草包妹妹吗?到时候,我动动手指,就能把言馨打得抬不起头!”
言臻辩解道:“我妹妹是无辜的,殷家出事的时候,她还小,和你差不多大,能懂什么呢?”
“她懂的东西可多了,”殷荨嘴角扯出嘲讽的微笑,“她懂得给对手下药,电竞比赛不得不黯然离场;她懂得利用人心,暗示程致做出坏事;她还懂得收买混混,计划把我弄半残!”
“一桩桩一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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