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厌恶地低头看了她一眼,走动几步躲开春杏的手。
春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衣摆在她眼前一晃,然后飘远了,就像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一般。
“裳姐姐,偷听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德妃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占理一点。
“哦是吗。”
顾长歌道,语气颇为无奈:“本宫也不想听的啊,可是你们就这样一点都不遮掩地站在这里说,本宫就是不想听也不行啊!”
德妃三人:“……”
草率了。
“而且偷听的,可不止是本宫一个人呢。”
德妃慢悠悠地开口,德妃心里倏地一跳,一种不安的感觉瞬间漫上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隐隐带了颤抖,话音才刚落,就见另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俊美到近乎妖孽般的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陛下!”
德妃瞳孔骤缩,脑子空白了一瞬。
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她们刚刚说的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极其自觉地跪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您怎么……”
“你是想问朕怎么在这里?”
裴霂声音慵懒,听着没有丝毫的起伏,但落入耳朵,却让人感觉一丝酥麻的凉意从脊背窜上来,不寒而栗。
“我,我……”
“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自然想在哪就在哪儿!”
裴霂声音低沉。
“今天若不是朕在这里,朕永远都不会知道德妃你居然是这
样的人!”
德妃忍不住浑身抖了抖。 “不不……”
德妃着急忙慌地想要解释,然而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刻她的脑子无比灵光,既然顾长歌说完完整整地听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是不是意味着,裴霂也一样?
她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德妃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但是裴霂显然都没有打算给她辩解的机会。
他转过了身,声音冷漠:“传令下去,秋谷春杏,杖责五十。”
秋谷春杏二人顿时脸色煞白。
杖责五十,杖则五十!
到时候她们还能活下来吗?
裴霂继续道:“从今日起,德妃降为德嫔,禁足三月!”
“不!”
从妃降到嫔?!
这怎么可以!
仿佛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尾,德妃激动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打算扑过来:“不不,不行……陛下,您不能这么做!”
裴霂头也没回,直接手一挥就将她挡在了一边:“来人,带德嫔下去!”
“皇上,您不能这样做!您不能……您不能这样做!”
两个暗卫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就要德妃走。
德妃拼命挣扎,直到走出去了很远,都能听见她歇斯底里的大喊:“陛下,您不可以……!”
顾长歌看着声音消失的方向,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阿裳。”
裴霂回过身来,身后揽住她的腰身,“夜里凉。”
顾长歌心思不在这上面,居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推开他,就这
样任由裴霂揽着她的腰肢,一路回了未央宫。
修长的指尖触到顾长歌脸上唯一的痘痘上,裴霂声音怜惜:“阿裳,你受委屈了。”
顾长歌不免有些心虚,她往后退了些,生怕裴霂再细心一点发现这是她贴上去的。
裴霂还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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