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也”，正是裴霂的字。

    暗影堂被血洗后便无人知道“泽也”就是裴霂，所以刚刚顾长歌无意中叫出了这个名字，裴霂便误以为自己身份暴露，才想要杀人灭口。

    搞清楚一切后，顾长歌看着面前阴沉着一张脸的裴霂，反倒微微勾起了唇角。

    她道：“我知道你是谁。”

    果然，裴霂瞳孔微微一缩，眸中的杀意明显波动了一下，这次却没有别的动作。

    直觉告诉他，顾长歌的话没有说完。

    顾长歌微微仰头，直视着他：“我们不如来合作一把！”

    裴霂眉尖微挑，唇边扯出一丝嘲弄：“陛下现在又想玩什么花样？你不会以为就凭借一个名字就可以拿捏住我？”

    顾长歌摇头，顺着他的话：“我当然不会这样认为。”

    “你刚刚也说了，我今日就算死在冷宫，也没有人会在意，所以我根本拿捏不了你。”

    听她这样说，裴霂的眼中显出一丝意外，却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为什么不试着合作一下呢？”

    “共同的敌人？”

    顾长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摄政王，裴义。”

    “嗤。”

    裴霂冷冷一笑，颇感稀奇。

    他猛然靠近，寒声逼问道：“我现在倒是真的怀疑了，你到底是谁？”

    顾长歌双手都被他反绞在身后，上身被迫挺起，胸脯处线条柔软，显出一个有些羞耻的弧度。

    而裴霂因为刚刚的剧烈动作，本就松松垮垮的外袍滑落了大半，隐约露出苍白的胸膛和结实的肌理。

    这姿势让他们靠得极近，本是暧昧的姿态，两人却丝毫生不出什么暧昧的心思。

    “我还能是谁。”

    顾长歌指甲掐了掐掌心，冷静道：“大夜国女帝！降世真凰，天命之子！”

    这几个字说得铿锵有力，裴霂眉尖微微一动，半晌却是嗤笑一声，语气玩味：“哦——”

    这个“哦”哦得千回百转，意味深长，哦得顾长歌想翻白眼。

    “好一个天命之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大夜国的天命之子有如此漂亮的身手？”

    顾长歌心里咯噔一声，压稳着声音反问：“你为什么要知道？”

    裴霂眸光微微一凝。

    “我既然身为大夜国的女帝，虽然这些年来不学无术，但也不会是只绣花枕头？裴王君对我了解多少？”

    敏锐地捕捉到裴霂表情的变化，顾长歌心下了然，裴霂还真对她没有多少了解，于是便放下心来开始忽悠。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裴王君还是不要妄加猜测比较好。你身为我后宫的王君，虽说现在被打入冷宫，但是你也知道，我一直对你比较宽容，所以这件事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裴霂看向她的目光隐隐不对。

    明明就是那个女人的脸，他凑近了细细观察过，完全没有使用人皮面具的痕迹，也排除了他人冒充女帝的可能性。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这个人就是女帝本人。

    但是一个人的性格为什么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前几日还在纠缠自己，如今却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还提出了合作的想法，实在是让他不得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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