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身体正在慢慢上升,仿佛从深渊里挣脱了出来。</p>
“我是提丰忠实的信徒,请你们为我作证,我替你祈祷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替自己说两句?”</p>
这是什么情况,他在跟我说话吗?</p>
“我还能跟谁说话,别人又听不见我!”</p>
曼达倒吸一口气,险些发出一声尖叫。</p>
直觉告诉他,这是他的本命神,他的本命神正在帮助他。</p>
他的喉咙好像能发声了。</p>
“如果你想活着,就跟我一起祈祷!”</p>
“我是提丰忠实的信徒,请你们为我作证。”</p>
曼达开口了,跟着本命神一字一句的祈祷,只这一句话,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感觉自己的身体重新回到了祭坛前,闻到了羊血的腥味和烛火特有的香味。</p>
“你是我的信徒!”低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提丰接受了曼达。</p>
这一句,伯爵也听到了,他的时间终于恢复了流动。</p>
伯爵仰望着神像,但见从提丰的一个蛇头的嘴里,流出了一滴鲜红的血液。</p>
血液不偏不倚落进了祭器,伯爵的脸颊抽动了一下,他想笑,却笑不出来。</p>
“睁开双眼吧,”伯爵含混的说道,“把神灵的恩赐喝下去!”</p>
睁开双眼的曼达感觉自己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折磨,可实际上他只在祭坛前面等待了几分钟的时间。</p>
他从伯爵手中接过祭器,里面混杂着自己的血液和神灵的血液,刺鼻的腥咸之中带着难以描述的气味。</p>
到底要不要喝呢?</p>
本命神真的在庇护自己吗?</p>
曼达正在犹豫,伯爵的脸上突然长出了十几只眼睛,一起盯着他看,仿佛一眼能够看穿他的心。</p>
“你在等什么?”伯爵问。</p>
曼达把祭器放到了嘴边,耳畔又响起了本命神的声音:“我已经偷换了那滴血,喝吧,那是我的血。”</p>
伯爵的眼神变得越发凌厉,曼达没敢多想,仰起脖子,挺直背,把祭器里的血喝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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