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如梦初醒,这才明白他宽衣解带不是调戏,而是为了盖住她的贴身衣物,照顾她的羞耻心。
他身穿月白色中衣和薄裤,薄薄的衣裳衬得他人高腿长,鼓起的前胸结实有力,隐约有两粒小豆豆。饶是他穿这一身普通但带着光泽的中衣,也显得那么与众不同,气质高雅。
姜棠不好意思再看,反思人好好一片心,不给亲,退后或蹲下就行,何必低头,让人磕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暗悔慌乱之下没有好生应付,好在还有一锅瘦肉干贝粥可以代为补偿,便道:“多谢应侍郎,粥熬好多时,请入座享用。”
说话时,姜棠已盛出一碗瘦肉干贝粥,浓稠适宜的粥上浮着一层薄油,瘦肉干贝放得极多,绿色葱花点缀其间,香味扑鼻。
应硕闻之食指大动,奈何嘴里还含着一口血,“姜棠,劳烦你帮我绞个帕子来擦擦嘴。”
“哎呀,我还把这一茬给忘了。”
姜棠拧干自用的手巾,再倒了一杯温茶,双双递给他后,又端着铜盆来了,“应侍郎,你把漱出来的血吐盆里。”
应硕含着一口茶水咕噜地漱了几下,悉数吐进铜盆里,干净的铜盆顿时多了一汪血水。
姜棠看了更过意不去,“应侍郎,实在是不好意思,把你磕成这样。下回你要那样的话,提前打招呼。”
跟女人亲嘴还要打招呼,那有什么情调?没亲到应硕已泄了气,再听这一句,愈加明白娶妻路漫漫。
他把手巾完全打开覆在脸上,女人真是奇怪,连手巾也是香香的。怪不得都说臭男人,没有臭女人,可见有几分道理。
二人对坐吃粥,并两碟佐粥小菜,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姜棠,你给病人熬的砂锅粥,他们没吃成,我要吃之前也得流点血,可见灶王爷有灵。”
不提还好,一提姜棠更没脸了,“应侍郎,实在对不住。”
“是我唐突了。”
姜棠不知如何回话好,索性扯开问:“应侍郎,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回京,你打算干点什么?”
“朱益群说得西湖十景倒也有点看头。”
二人有一搭
没一搭地聊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都不愿再提刚才那差点发生的尴尬一吻。
应硕连吃三碗,再也吃不下,可砂锅里还剩一半粥,便说:“这么好吃的瘦肉干贝粥倒了可惜,留着晚饭再来吃。”
中午不吃,难道是去游西湖?
姜棠已明白应硕对她有点心动,却不明白他是旅途寂寞了要个女人解解乏,还是真心喜欢她?若是前者,跟他一起去游西湖,便真的是送上门,休怪他来者不拒。
不能一起去游西湖,姜棠也不想一个人闷在钱塘驿,跟他一起出门游玩安全些。
西湖……除了西湖美景,还有啥?
她左思右想,忽地豁然开朗,“应侍郎,西湖龙井是御茶,咱们去采茶怎么样?采了茶再炒制,带回京城送亲朋好友也好,留着自品也罢,都是极好的。”
“采茶?有点意思!”
虽然比西湖泛舟差了点意思,能跟她一起采茶炒茶,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应硕叮嘱道:“茶园早晚凉,中午热,多备几身衣裳。”
“晓得了。”
应硕点点头,迈步走出房门。
哪有穿着中衣出门的?姜棠大喊:“应侍郎,请留步!你还没穿直裰!”
碰巧两位驿丁走过,认出了应硕,异口同声地说:“应侍郎,好福气!”
男人出门在外,好福气便是不缺钱还有女人照顾!应硕自然明白这一点,嘴角噙着笑算是回应了。
驿丁们只有羡慕的份,挤眉弄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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