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令霍危楼额角生疼,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一时又想起了法门寺那流落在外的舍利子,他又问宁骁,“曹彦说的那佛门珍宝是何物,可查问了宋府仆从?”
“问了,他的亲随说宋昱喜好收藏文玩书画,家里仅有的两件佛家开过光的宝物,一个是一尊檀木菩萨像,一个是一串佛陀用过的佛珠,这些也是因宋夫人信佛他才买回家的,而最近宋昱没有新买过佛家之物,若他真的想送,只怕是要将从前的藏品送给长宁侯。”
霍危楼蹙眉,“都说宋昱夫妻恩爱,给夫人买回来的珍宝怎会转送他人?”
“属下也觉得古怪,还问了他们可曾见过宋昱的密室,可他们都说从不知什么密室,至于宋昱家里丢失之物,他们也丝毫不知情。”
霍危楼冷笑了一声,“继续审,不用刑也没什么,换些别的法子。”
宁骁应了,待他离开,时辰已近四更,霍危楼只觉额角突突的跳,神思亦有些疲乏困顿,宋昱死的突然,又牵扯到了长宁侯和卫仓贪腐案,线索虽多,却无一明朗,建和帝令他肃清户部,贵妃和二皇子却想保曹家,而他却总觉的宋昱死的古怪,仿佛还有什么伏在表象之下,是他还未看清的。
这种迷雾重重,并非尽在掌握之感令他不快,他看了一眼桌案边浓茶见底的杯盏,目光一晃,看到了那颜色艳丽的锦盒。
他想到了薄若幽的话,然而又知今夜多半难眠,既是如此,还不如醒醒神将庞杂之事处理了,且霍轻泓今日痴迷此物,他也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宝贝。
将灯芯点燃之时霍危楼并未对此物有何期待,可当那金黄色的香膏被热熏的冒出丝丝烟气来,本是花草清香的膏体骤然散发出一股子更香甜腻人的气味来。
霍危楼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有些不喜此物,亦不觉自己闻了闻气味儿便如何提神了,他心道对霍轻泓所奉之物果然不能报太大希望,便将香插放在了一旁不再管,然而只过了半柱香的时辰不到,霍危楼觉出了些不对劲之地。
混沌困乏的神思忽然清明,甚至颇有些振奋之感,早先因审问无果而生的焦灼感亦散去,看着案上的公文不仅不觉繁多,反而觉得欣快轻松,仿佛所有难题都可迎刃而解。
霍危楼有些惊讶,这才好整以暇去看那黄金膏,他将香插放在距离自己极近之地,令他袅袅烟气落在自己身边,一时令他不喜的香甜气味都变得诱人起来。
霍危楼心头陡震,此刻才知霍轻泓所言并无虚假,此物竟有如此神效!以后有此物常伴身侧,他哪里还有困顿乏力之时?思及此,他情绪越发高涨,恨不得再往那香插之中多添些黄金膏才好,就在他生出此念之时,这种古怪的愉悦令他下意识生出了警惕来。
他洁身自好多年,从不让自己沉溺与贪欢享乐之中,纾解令人快活,手握富贵权势亦令人飘然,可越是美妙的东西,越是伴随着危险,越要极度的自控,他看着锦盒明艳华美的花纹,又看那玉瓶内当真如黄金一般的香膏,心底莫名一紧。
纵然六识已经开始接受这甜腻的香味,身体亦振奋欣然,仿佛对这香味十分贪恋,可霍危楼沉了沉眸色,还是抬手将香插里的火芯灭了,烟气很快散去,只有淡淡的香甜遗留在书房之内,可让霍危楼诧异的是,身体内的振奋依然留存。
他望着锦盒,不容置疑的合上盖子,又将其放入了柜阁深处。
等看完了所有公文,霍危楼才觉体内的欣快振奋之感淡了下去,他定了定神,起身将远处的窗户打开,等凉风吹拂入屋内,他方才觉得舒泰了些,可大抵那甜腻之味仍然依附在他衣袍之上,他总觉得有些不适,很快,他回了卧房沐浴。
沐浴完已是五更天,躺下之时,霍危楼只觉今夜的自己格外有些难耐之感,凤眸一闭,便想到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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