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上下打量庄先生，他挺直了脊背，微微低着头任他看。</p>

    虞县公目光转到白善和满宝身上，见俩人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关切的看着他，他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庄先生，“这么多年，你一直是白身？”</p>

    “是，”庄先生躬身回答，顿了顿后道：“小子给人做过师爷，不过没做两年便去做了教书先生，一直到现在。”</p>

    虞县公微微颔首，问道：“你一共收了几个弟子？”</p>

    “三个。”</p>

    虞县公的目光便在刘焕和殷或身上扫来扫去。</p>

    庄先生低着头没看见他的目光，满宝和白善却看见了，连忙解释道：“虞县公，我们师弟今天不在，他跟他同窗玩儿去了。”</p>

    “师弟？”虞县公便看着满宝笑道：“这样算来，你是大师姐了？”</p>

    满宝点头。</p>

    “可我看你年纪比你这师弟还要小些呀。”</p>

    为什么大家都要关注这个？</p>

    满宝道：“可我入门早啊。”</p>

    虞县公就问庄先生，“这小姑娘是你家的？”</p>

    庄先生连忙解释，“不是，这孩子从小与我读书，她很聪慧，因此收了她做弟子。”</p>

    满宝解释道：“先生在我们村开学堂，我大嫂在学堂里做饭，我打小儿就跟着一块儿去，先生上课，我就坐在门槛上听，因为我学得快，所以先生就收了我做弟子。”</p>

    “不收束脩，连我最开始的书本和笔墨纸砚都是先生给的呢。”</p>

    虞县公听明白了，笑问：“那你家怎么也不给个束脩？”</p>

    “我家贫，一开始是没钱。”</p>

    “家贫啊……”虞县公看了一眼庄先生，笑着问满宝：“你跟着你们先生读书多少年了？”</p>

    满宝：“十一二年了吧。”</p>

    白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这是一出生就去读书了吗？</p>

    他忍不住去瞥她。</p>

    庄先生也暗暗瞪了满宝一眼，警告她老实一些。</p>

    满宝便想，的确是十一二年了嘛，虽然她不记得了，但科科记得呀。</p>

    它很久以前就说过，她很小很小，才会扶着墙走路的时候就坐在学堂的门槛上了，学的第一句话就是跟着学堂里的学生们一起叫的“先生”。</p>

    虞县公看着笑了笑，微微颔首，摸了摸胡子后问，“我记得当年你有个同窗也做了一首好诗，他叫什么名字？”</p>

    庄先生笑道：“时间太久远，小子也忘记了。”</p>

    这会儿连白善都忍不住想要说话了，却被庄先生抬头瞥了一眼，两个弟子便只能憋屈的低下头去不说话。</p>

    虞县公听着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喝了点儿茶，和姜先生等人说了说话便离开了。</p>

    姜先生等人把虞县公恭送出去，这才直起腰来，“奇怪，虞公何时回京的？他不是告老还乡了吗？”</p>

    陈先生却盯着庄先生若有所思起来，虞县公说的庄先生那个同窗不会是陈福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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