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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层层叠叠的帐幔,那嗓音有些沙哑虚弱,像缥缈的泠水,冷然低问道:“什么钱囊?姑娘,你是何人?”
顾怀曲听到了!
楚也脸色变了变。
“呃、师尊……”他下意识的想岔开话题。
顾怀曲却听出他的犹豫,声音更冷更沉了:“说实话,究竟所谓何事?”
“……”
势头已然不妙。
楚也心头绷紧,尴尬地笑了笑。
他们再怎么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他赶紧先打个哈哈,将晓蝶姑娘送出去了,让她先去找陈大夫拿药。
晓蝶走后,屋里就只剩了顾怀曲和这几个师兄弟。
韩城沉默不语。
郁承期身为罪魁祸首,也连个屁都不带放的。
楚也有种被晾干孤立的感觉,一咬牙,只得干干巴巴的将
这件事说给顾怀曲听。
他怕是怕,但他怕的可不是郁承期受罚,而是师尊气坏了身子。
讲完郁承期“骗财骗色”的经过,屋内的气氛果真当场冷了下来。
即使隔着密不透风的帷帐,几人都能感觉到那汹涌如涨潮的怒意,短暂的沉寂如同山雨欲来,像要把整个房间冻住似的。
郁承期没觉得愧疚,第一反应只是——
顾怀曲该不会把自己给气死?
他不是嘲弄,而是一瞬间很认真的在想这问题。
顾怀曲身上那么多伤,万一气得从床上蹦起来打他呢?……满身伤口崩裂,一代仙师说不定就没了,会不会就此身亡还真不好说。
那沉冷的声音带着强忍的微愠,良久才再度开口:“你们两个出去!”
楚也本想提醒师尊注意身体,千万别动气,但又没敢开口,朝郁承期递了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跟韩城一起走了。
这会儿屋里就只剩了郁承期和顾怀曲。
屋子里陈设朴素,窗子为了防风全都紧闭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周围没了人,郁承期也不装了。
他眉间轻佻悠懒的走到床边,直接挑起帷帐,垂眸在顾怀曲身上肆意打量。
关心道:“师尊还好么?”
他撩起衣袍,在床畔坐下,扫了眼,又嘲笑地自问自答道:“看这模样,想来是不大好。”
顾怀曲身上只穿了件松散的纯白里衣,但凡露出来的地方都缠了绷带,就连脖颈也被层层绑束起来,隐约渗着血色。
顾怀曲这人很执拗倔强。
他不习惯显露脆弱的一面,加上郁承期那副居高临下审视的眼神,让他无端地恼火,闭了闭眸,忍着伤痛,也要强撑着手臂坐起来。
即便再怎么遮掩,他面色的虚弱疲惫还是能被人一眼看穿,此刻那双唇瓣有些苍白干裂,墨色的长发披散着,无不昭显着脆弱。唯独那双凤眸,冷冽依旧,带着鲜明的怒色,看起来又冷又凶,竟衬得比平时还要难以接近几分。
郁承期不怕他。
反而还敢恶心他。
低劣地笑了声:“很痛吗?徒儿给您吹吹?”
他去拉顾怀曲的手臂,被一下子躲开了。
顾怀曲最厌恶他故作出来的温柔蜜意,回想起洞
中的事,更是一阵阵怒火,暗自攥紧手指,寒声质问地盯向他:“……你方才分明可以救下所有人,为何不救?”
顾怀曲知道他身上有帝尊咒印,可以控制任何魔物。
郁承期也不觉得意外,理所当然的反问:“我为何要救?”
顾怀曲眉峰低压,横眉冷对:“韩城楚也命悬一线,你方才再多迟疑半刻,他们现在便已登极乐了!你哪怕不顾我,连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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