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是咬着牙才喊出了母后这两个字, 她倒是忽然想起了之前顾君然总拿着“我儿”之类的话来逗她。
如今真成了实质意义上的“儿子”,那层别扭又加深了些。
顾君然安排好了其他的事,此时夜已经深了, 遣散了众人, 便回寝宫了。
接下来一阵子除了早朝上, 倒是很少能见到她,顾君然成了当朝太后, 她也成了大魏的皇帝,元启帝刚驾崩,登基大典过后,事儿多的忙不过来。
天气越发的开始严寒,北方的冬天总是那样的冷, 秦昭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事儿忙的太多了,给累病了, 还是因着御书房的炭火没寝宫的暖和,已经咳了好些天也不见好,夜里也睡不好。
她近日来总是会被噩梦惊醒, 梦里乌泱泱的一大片瘴气,她怎么走都出不去, 请了太医来,太医也只说是她受了风寒, 吃几服药过后就好起来了, 当然也紧跟了一些陛下洪福齐天的话。
秦昭自然是不信仅仅是风寒的, 如果只是风寒, 那是断然不可能会做一样的梦,不可能日日都是一样的梦。
到了昨日,那个梦境终于稍微清晰了些, 也仅仅是稍微,她似乎看到了一张病床,病床周围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其中一个男医生正摇着头,对他身后的人说些什么,他的话秦昭听不清,刚要看医生对面的人,紧接着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万岁爷。”小胜子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小托盘,托盘上放着各类点心:“御膳房那边刚送过来的。”
秦昭放下手中的奏折,捏了捏眉心。
她一开口,嗓子有些哑:“惠相怎么说?”
秦昭说完,随手捏了块桂花糕往嘴里送,吃了一口,又忍不住“啧”了一声:“今天这桂花糕,怎么做的比往日甜?”
小胜子笑着回道:“回陛下,太后娘娘说了,您喜好甜食,上回您不是埋怨桂花糕做的淡么,太后娘娘就差人去吩咐了。”
秦昭心中一顿,顾君然竟然专门为了这种小事儿去嘱咐?
她刚想到这儿,小胜子就笑道:“陛下,太后娘娘可真是关心您呢。”
秦昭抬眼看了看他,挑了下眉头,说了一句:“这个用不着你说。”
小胜子忙点头:“是是是,陛下您说的是。”
秦昭嗔着表情看了他一眼,道:“胜大总管,听着朕问你话了?怎么每回提起太后,您大总管比朕还高兴啊?”
小胜子讨巧卖乖的道:“那看着太后主子和您母子情深,奴才也跟着高兴啊。”
秦昭啧了一声。
母子情深。
她和顾君然又算哪门子的母子?
小胜子看着她的脸色,心情似乎是不错,想到秦昭方才的问话,立刻又把话转到正经事上来,道:“惠相说了,祁王爷虽然违了皇命,但事出有因,也是为了受灾百姓着想,南边贪腐横行,祁王爷也是为了押送粮草才迟了几日回宫,惠相和朝臣的意思皆是从轻发落。”
这也正合了秦昭的意思。
她这个老爹为人实在是太过一板一眼,南方如今受了灾,朝廷派了赈灾银过去,秦肃端带兵返回途中正好撞到劫匪抢官银,他直接让人把劫匪给拿了,审问之下才得知,那些人竟然是沿途官府的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闹,直接牵扯出了个贪腐案子,自上而下虽然不至于一口气就能查明白,但秦肃端见不得百姓受苦,直接要亲自押送官银去灾县。
秦肃端先斩后奏的事儿在朝廷引起轩然大波,祁王是她这个天子昔日的养父,朝臣们纵然不敢明面着要参秦肃端,不过秦昭新君继位,自然要做好表率,不能徇私的。
不过既然惠相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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