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欣恍然醒过闷儿,她抿着笑意,摇了摇头道:
“这几日住在慈云庵中,总不及家里舒服,为了煎药晚上得醒来好几次,白天精神头儿便短了几分——”
无论文琅是谁,替孟冬医治保胎的事儿,绝对瞒不过去,她索性便坦白直言。
文琅闻言果然眸色一暗,当即不知该如何接话。
孟冬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可如何知道的原委,又实在不能告诉文欣,到叫他一时进退畏葸。
好在文欣没想在这个当口质问他什么,只笑笑岔开了话儿:
“快别愣着,只等你一人食饭哩,今儿是北行的手艺,咱们且看看他从酒楼里学了几成吧。”
“恩。”
轻声应下,文琅揽上了她的肩头,揽着进了院子。
原本是他不经意的动作,却感受到了文欣浑身一僵,那股不言说的排斥,虽然极力克制了,但还叫他察觉了出来——
孟冬……
或许同她说了什么吧?
文琅眸色一凛,苍唇紧抿成了一条线,透着几分害怕失去的紧张感。
一桌农家席面上,除了文欣和文琅两个各自揣着心思,有些心不在焉的,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说笑耍玩。
小南说着学堂里的趣闻儿,庚哥儿性子淡漠了些,却也愿意偶尔补充几句,见逗得小妹咯咯直笑,嘴角边也不由牵起了几分笑意。
半碗饭下去,不知怎得,文欣竟生出要吃酒的意思来。
于是,她笑着起身要去储间里拿——
“诶,文娘子
,这不年不节,又都是些女人孩子,咱喝啥子酒呀?”
蓉娘随着她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了人,继续道:
“改日等山子归家来,让他陪着文爷一道好生醉醉,再把毛嫂子一块叫来,咱们呀敲个边鼓,也陪上几杯,那才热闹得劲儿呢!”
蓉娘也知文欣这几日辛苦,该早些吃罢了饭,收拾睡觉去才妥帖。
谁料文欣也不恼,只眯着眼看着蓉娘直笑,然后附身凑近了些,小声道:
“新媳妇怕是忘了,我早些时候叫你寻了什么东西了?我面皮薄,不借着酒劲儿,怎得好意思呀?”
这话一出,蓉娘便醒过闷儿来!
看向边上文琅的眼神也不一般了,捂嘴直笑道:
“哦、哦!我晓得了,那……那我可拦不住了,哈哈!”
文琅不动声色的搁下了筷子,跟着站了起来,他按住了文欣的肩膀,温声道:
“你坐着吧,我去取酒来。”
文欣很诧异,文琅竟然未阻止自己喝酒,自己感人的酒量和酒后行径不是让他有了第一次,就决不许第二次的么?
没等她再说些什么,文琅便径自往储间去了。
他吱呀一声推开了门,从墙角边拎起一坛子酒来,其上封泥依旧,坛身上沾了一层薄灰,还是上次中秋殷忠带过来的梨花醉。
这些日子,并没有叫人动过。
他抬起手,一掌拍开了封泥,霎时酒香四溢,醇厚清香。
文琅低头轻嗅,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心里疑怪
更甚。
他知道文欣今日不对劲,行为亦有反常之处,但他暂时还弄不明白她想做甚么,只能边看边做应对的打算了。
拿了酒出来,文欣已把小酒杯准备好了。
秋风过,皆有凉意,她嘶了一声,笑道:
“该把饭桌挪到屋子里去吃了,秋天夜凉,心里寒得紧,正好喝酒暖暖身子!”
文琅拢着袖子倒酒,酒坛子被他弃了,换了一只锡制的酒壶,且在嵌罐里拿热水烫过,不至于酒凉伤胃,温温热热的,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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