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梳杏目露怨恨之色,捂着自己的脸,看向了文欣,不甘道:
“姑妈!谁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亲?表姐眼中何尝有过您娘家的人?一个非亲非故的臭丫头,她却护得跟个老母鸡似得,到底只是一个不干系的外人受了点辱,她毫发无损的,却喊打喊杀,弄来东厂的人吓唬咱们……咱们不帮着爹逃跑,难道叫她亲手杀了自己的舅舅不成嘛?”
廖氏收起了手,恨铁不成钢的一跺脚,气呼呼道:
“那你也不应该瞒我呀,你爹是混不像样子的,怎好有杀外甥女,图谋文家家财的龌龊念头哇?!”
“谁叫她不帮娘家亲戚?我爹来了,她还要撵人出去,事事向着外人!捡来的儿子,八竿子打不着的毛氏嫂子,现在还多了荆家两兄妹,我爹走投无路了,那又有什么法子?她吃得多,不得吐一些出来?”
文欣闻言,气得笑了。
典型的‘你有钱,你不帮你没道理,我没钱我弱小,所以处处占理’
“所以——廖梳杏,你爹走投无路把你发卖了,你也不怨恨,反倒对我这个表姐事事计较,苛责在心,你又真的把我当做过亲人?”
廖梳杏刷得一声站了起来,心中沉积已经的怨念爆发了出来。
“我之前不过想帮你,你偏心小妹,把我打发去照顾荆老头子,我凭本事逃离困境,你又逼我自打了一百个耳刮子!我瞧不上乡糙汉子,你却铁了心要把我
嫁了,哪怕贱卖了不要礼钱,你知道别人背后都说我什么?”
顿了顿,她原本清丽的表情,现在有些扭曲:
“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不喜欢我,我又何必犯贱把你当亲人!”
文欣点了点头,眸色被愠火烧得霍然发亮。
她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就是一个耳光打去,字字顿顿,冷意刻骨:
“是谁在地下城救了你活命?是谁纵容你背了两条人命官司,只自扇一百个耳光,不必偿命?是谁想要免你做妾做小,正经嫁一户老实人家安稳过日子?又是谁在这些日子,供你吃穿用度,半分不曾亏待了去?”
不等廖梳杏回答,文欣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去!
“这一记打你,是因我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救你活命、养你饭食!”
“啪啪”左右两下耳光又甩了廖梳杏的脸上。
“这两记,是为了祭奠荆家二老的在天有灵!天道昭昭,恶行自尝!”
“最后一记,是为了咱们身上流着的血缘——从此后,你不必唤我表姐,我也不齿有你这个妹妹!”
文欣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狠狠甩在了廖梳杏的脸上。
她手心发麻,这一巴掌打下去,清脆的响声叫闻者后脊发凉,感觉自己的脸颊也会隐隐作痛。
廖梳杏的脸登时肿了起来,嘴角破了口子,淤出了血迹。
嘴被打肿,她口齿不清的怒骂,囫囵的叫人根本听不清楚。
廖梳杏心机深沉,薄情记恨,可今日
却实实在在的被文欣彻底打懵了,她再也没办法扮作柔弱,阴谋算计。
于是,她像狗急跳墙的怨女,喉头嘶哑着,疯了一般向文欣扑了过去——
文欣冷笑着闪身避开,伸出脚一绊,就叫她跪在了地上。
“不必这般谢我,你脸疼,我手也不省力气,噢对了,这份礼物你还满意么?”
回身,她顺手抄起桌案上布囊,抖落出三根血淋淋的手指和一只眼球,齐齐扔在了廖梳杏的脸上。
“……啊!”
廖梳杏和廖氏齐齐尖叫了起来。
梳杏立刻认出了手指的主人,她气得浑身哆嗦,连牙齿都在发颤。
再看地上不断滚动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