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文欣走出西林院子,对着空旷的竹林方向,拔声喊了句:
“太簇。”
无人应她。
文欣显然料到了,这个脑子一根筋的男人,除了贺清的命令,他的字典里也许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任何想法。
要他出来,难,却也简单。
青天白日,文欣抬手就开始宽衣解带——她身上夏衫轻薄,一脱便只剩下素白的里衣了。
文欣没有停下,伸手剥开了对襟亵.衣,光洁的肩头才触到清晨微湿的空气,手腕已被人紧紧攥住了。
太簇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只是憋得脖子青筋起,脸上又气又无奈。
他完全没想到,文欣会拿这个法子逼他出来。
文欣挣开了他的手,又慢条斯理的捡起衣服穿上,低声道:
“你知道我找你的意图。”
“是,但是不行。”
“不行?”
“是的,没有督公的命令,我不能。”
太簇退开了一步远,却没有抬头直视她。
文欣也不为难他,她既决定要用贺清的势力,就做好了跟恶魔交易的准备,且她相信,自己对于贺清来说,是有价值的。
“那就去问问你家督公吧——”
撂下话,她扭身便要回去,谁想太簇并未离开,只是在她身后说道:
“不必去问,督公已经开过条件了……”
文欣诧异的回过头,不可思议的望进了太簇的眼中!
什么意思?!
太簇心里虚成一片,不知为何,更加不敢直视文欣的目光,他低下头,快速的把
话说了出来,便已是认命了一般,不肯再多说一句话了。
“督公在滩头村耳目众多,早知秦水和廖荣合谋之事,已留下话儿,若文娘子要那些人死,只应了一件事,我便任文娘子差事,效犬马之劳。”
文欣怒急攻心,想也未想,伸手就是一个耳光要扇过去!
却在最后关头,生生止住了。
她见太簇浑身僵直着,却不闪不避,大有一副要替贺清受了这巴掌的无畏,便不想再打了!
她缓缓收回了手,笑了笑:
“杀人的恶棍尚且能说出,冤有头债有主,不必为难办事的小鬼——这一记巴掌,有朝一日,我一定甩在贺清的脸上!”
她扭身,愤然要回院中,却听背后太簇追问:
“那条件,你应么?”
文欣立在院门当下,前头是小妹怨恨难平的目光,后面是贺清嚣张得意的算计。
她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什么条件?”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督公主要文娘子陪他三日,生活起居,茶饭汤饮,一律不假他人之手。”
文欣闻言,不免嗤笑一声:
“竟不知督公府上何时缺个伶俐伺候的丫鬟了?”
太簇没法跟她耍磨嘴皮子功夫,只道:
“你会去么?”
文欣沉默片刻,抬头望了望天上刺眼夺目的日头,跟着阖上眼,让光肆意跳跃在眼皮上——
“那几个人什么时候捆来西林院子,我便什么时候整理包袱,随你入府。”
抛下这一句话,文欣提
步迈进了院门的门槛儿。
穿堂风过,她衣袂飘决。
水色轻衫凝成了竹林中的一片飘零叶,亦如清竹风骨,百折依韧。
锦衣卫的办事效率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廖荣在廖梳杏和廖氏的帮助下,连夜坐船逃走了,可他还没逃出京城范围,就被锦衣卫的人逮住了!
他们一路“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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