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荣自然知道自己有亏,可仗着廖氏素来软弱,犟声道:
“亏你还是她姑姑,自家侄女哪里不值钱了?不要人的礼金?你怎么想的啊?我不管——要想我回青州去,先拿五十两出来,叫我把债还了,否则我肯定走不了!”
顿了顿,他一把揪过廖梳杏来,推在了廖氏和文欣的面前,粗着脖子吼道:
“这不现成的银子么?凭这丫头的样貌,随便卖给京城的老爷少爷做填房,少说三十两聘礼钱是有的,你们再给我凑二十两,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廖梳杏向来要强,明明恨透了这个爹,但听到他这般说,还是憋屈的留下眼泪来。
不是平日里装模作样的哭泣,是真正淌下的愤恨血泪。
文欣笑了笑,无所谓道:
“成啊,我认得一个年过半百的商贾员外,家宅锱铢不计,最是喜欢年轻妾室。一树梨花压海棠,若廖梳杏愿意,我这就叫他来提亲,只是那三十两聘礼,我便笑纳了,与舅舅你无半点关系——当初你既发卖了她,就没权力在这指手画脚的。”
廖荣气得直跺脚!
他心里就不明白了,从前和顺软弱的文欣,这趟见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你、你敢不听你舅舅的话?那、那你娘的话你总听吧?”
文欣一脸疏离,然后瞥了眼战战兢兢,不敢出来说话的廖氏,乐道:
“这里是我夫家,出嫁从夫,我只听我丈夫的话!我娘尚且寄人篱下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话音落,她冷着脸,伸手往院门一指:
“麻烦你自行出去,晚了叫我用扫帚撵赶,怕是你这张舅舅的脸皮,就不怎么好看了。”
文欣意思非常明白,这院子容不得廖荣暂住,没有半点情面可讲!
要么滚,要么打。
廖荣见廖氏软弱,别开头不肯说话,撸起袖子,大为不甘道:
“反了天了,外甥女还敢赶了亲舅舅出门,我倒要叫乡亲过来看看,看她这个不孝顺的东西——哎哟!”
迎头一只大西瓜砸下,廖荣头昏眼花,整个人往后栽去——
后脚跟紧接着又踩到了西瓜皮,他张牙舞爪的平衡着身体,好不容易寻回了重心,却在这个时候,发现身前递来了一根扫帚?
他没多想,感激的伸手握住了,终于是稳住了自己身形!
隐隐觉得不对,他当即抬眼望去,见文欣笑盈盈的,可笑眸中寒意泠泠,心里便咯噔一声:
‘臭丫头……’
文欣勾起一抹冷笑,轻道:
“请舅舅先吃个西瓜,再吃顿扫把棍子,权当外甥女给您的见面礼了!”
言罢,她猛然抽回了手中的扫把,狠狠往他心口处一击——
瓜皮湿滑,廖荣一个皮墩摔在地上,后脑着地,摔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堪,可文欣并没有就这般轻易的放过了他,她挥着大扫把,直往他脸上扇。
扫把头儿上的竹梢,粗糙刮脸,疼死他不说,还险些把他给戳瞎了去!
廖荣一边哇
哇的躲着,一边溜滑着往院外跑去。
廖氏见状,只好追了出去:
“哎呀大哥,这里你住不下的,你还是走了吧!”
廖荣捂着血痕斑斑的脸,对廖氏怒目而视:
“我的情况你不知道,你叫我住哪里?”
“你随我去秦家院子吧,那宅子按理说也是长房的了,让你住上一阵子,我婆婆不会说道什么。”
廖荣一听这话,当即眼睛一亮,追问道:
“什么什么?那秦家大院是你的了?你怎么不早说,那姓林的抠老婆子,不是最宠小儿子么?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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