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开始绝食了。
毛氏送过几次吃食去,她都一点不动的退了回来,文欣不劝也不见,就这么跟她僵持着。
撑过第二天晚上,廖梳杏一个人来到了文欣房中跪下,对着自己的脸就猛扇巴掌,扇到自己脸颊高肿,嘴角有血迹渗出,文欣都没有喊过一声停。
“只要表姐你饶我一条性命,我这就离开这里!”
“再打,一百记耳光后,到厨房拿饭叫你姑妈吃下去,我既背了不孝女的名声,便不怕饿死自己老子娘,打死娘家妹子,只为给荆家陪葬!”
廖梳杏不愿坐牢偿命,更不愿自己现下唯一的靠山廖氏有什么好歹,她也是个对自己心狠的,抡起胳膊就往自己脸上扇。
直至一百个整,才爬着出了房门,去灶房端上饭菜,又是爬着去的廖氏屋子。
文欣虽然解了气,可人死终究不能复生,对于荆家,她心里还是满满的愧疚。
由于没有十拿九稳的证据,并不能定死廖梳杏的罪名,她能为荆家做的,恐怕也只有这样了。
廖氏也知道这一百个耳光下去,等于是文欣妥协了,梳杏的性命得保,她也不会为难自己饿着肚子的孩子,便赶紧开始恢复饮食。
……
夏天尸身不能多留。
等荆禾守过两夜后,他便给殷忠叩了三个响头,请他代为扶棺送到家乡去,找几个已成家的兄弟嫂子,把荆家二老下葬到祖坟里。
荆禾是断了根儿的,既没扶棺的资格,也
离不得京城。
荆小妹倒是跟着回去了,只是文欣晓得她是家里老小幺,跟着兄嫂生活,难免受嫌儿。
于是便早早与她说定了时间,等父母入了土,就跟着殷忠再一道儿回来,到滩头村西林院子来寻她。
小妹心里把文欣认做了亲人,父母一去,更是依赖她,哪有不应的。
等送走了棺身,再把三合小院的租给退了,文欣几个人才回滩头村里去。
启程之前,文欣态度强势的和廖氏约定下:
等她一回家,就要给廖梳杏把亲事说定,早早弄了出去,不准再放在家里面!
故而文欣才进家门搁下东西,这头一桩事儿,就是奔去张媒婆家里把这个事儿与她说了。
张媒婆问要多少礼钱,文欣想也没想,只道:
“平常人家就行了,礼钱随个意思,多少没有定数,只是陪嫁的也不多。”
张媒婆自然开心了,对礼钱没有要求,那寻起来简单的很,当下应了这桩媒,只叫文欣等两日,一有消息就上门来详说。
文欣拿了三十个钱与张媒婆吃酒,若事能成,自然把谢媒钱给补上。
张媒婆办事风风火火的,不过隔了一晚上,整个村儿都晓得了——
西林院子来了位相貌出众的表亲姊妹,当下紧着要说亲,还不怎么要礼钱哩。
这下好了,凡家中有适龄婚配的,都肯拿着生辰八字,跑去张媒婆家里问消息。
两三日后,张媒婆一手摇着葵扇儿,一手捧着把瓜子,
敲响了文欣家的院子门。
“文娘子,可在家,我来道喜啦!”
文欣在院子里正晾晒衣服,听见这话,当即拔声应了,然后转头看向了廖氏——
廖氏无奈一笑,只好回身去哄着廖梳杏先回屋子里,若一会儿张媒婆要看样貌,再叫她出来一见。
廖梳杏低着头,细弱蚊吟的应了声。
表面看起来顺从羞赧,可紧紧捏着衣角的手指,关节泛着青白,泄露了她此刻的不甘。
待廖梳杏回房后,文欣才打开了院门,把张媒婆请了进来。
添了杯凉茶,又切了半瓢子西瓜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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