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说过,阴氏有一座私家铸钱作坊,阴氏求铜也是为了满足自己家的铸钱作坊所用。 那么阴氏要牟利,就只能在铜钱上做手脚。” 曹真睁大眼,一脸敬佩的赞叹道:“鱼兄弟厉害啊。从这些旁支末节就能猜倒事情的真相。” 鱼禾瞪了曹真一眼,“你就别吹捧我了,只要用点心,都能猜出来。” “可其他人就没猜出来。” “人家那是没心思猜,也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花心思。毕竟人家运一批珍兽皮毛赚的钱,远比在铜上赚的多多了,所以人家一听阴氏要铜,就懒得在此事上费心神。 你要是不知道内情,听说有人要铜,你会费心去猜人家的目的?” 曹真愣了一下,沉吟着道:“还真不会……即便是闲暇的时候猜一猜,也不会上心……” 不等曹真把话说完,鱼禾笑着补充了一句,“即便是猜倒了,也会假装不知。因为里面的道道说出来了,容易得罪人。” 曹真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鱼禾继续道:“目前滇铜没办法大批量运到平夷,每运一次,大致要贴进去一成左右的钱。重新锻造的话,还会出现一成到两成的火耗。 阴氏想赚钱,铸钱的时候,铜的用量就得压到六成。 心黑一点,可以压到三成。 如果压到三成,那么他们从铜上面赚到的钱,不比你们少。” 民间铸钱或者官方铸钱,几乎都不会用十成十的铜。 官方铸钱,几乎都控制在八成,偶尔会用七成。 民间铸钱,大部分都在六七成之间。 当然了,官方也会铸造出含铜量在三成左右的。 比如南唐曾经铸造过的沙钱。 含铜量极低,放在水上,能飘起来。 这种钱十分伤民,还容易影响当地的货币体系。 谁铸出这种钱,谁就容易被人骂臭。 阴氏大概有向这方面发展的趋势,所以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知道。 所以鱼禾点破此事,阴识才会下的遍体生寒。 曹真一脸惊愕,“没想到鱼兄弟居然还了解铸钱的门道?!” 鱼禾翻了个白眼,“我不仅了解,还能做的比任何人好,两三年内还不会被人看出破绽。只是这种事情太过伤天害理,有损阴德,不做也罢。 我又不缺钱,也不缺赚钱的点子。 没必要用这种方法去赚钱。” “鱼兄弟还会铸钱?!还能瞒过别人两三年?” “我还会飞呢,你信不信?” 曹真坚定的道:“信!怎么可能不信。我曹氏宗支就有一个不孝子,非说人能飞,并且为了飞起来,耗费了不少财力和物力,然后做出了一个大风筝,在长安城外的山上飞跃而下。 在空中走了足足十几步以后,掉了下来,如今摔断了腿,在府上养着。” 鱼禾听到这话,瞬间来了兴趣,他惊喜的道:“那个不怕死的英雄居然是你们曹氏的人?” 好家伙,中国飞天第一人。 准确的说是史上飞天第一人。 鱼禾对他的兴趣,可比阴识大多了。 曹真有些无奈的点点头。 鱼禾急忙道:“我能不能见见?” 曹真瞥了鱼禾一眼,一脸埋怨,“他腿都断了,你觉得他能到平夷来?” 鱼禾赶忙道:“腿断了没关系,我有一种双轮车,能让他随意出行。” 曹真叹了一口气,缓缓摇头,“他在宗支的身份不低,不可能随意离开长安。” 鱼禾有些失望,“那太遗憾了。” 曹真赶忙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说一说阴氏的事情吧。其实阴陆那个老儿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并不是存心想害民。 绣衣执法在南阳郡肆虐,偏偏南阳郡大尹是个软柿子,对此不管不问。 绣衣执法不仅在南阳郡大肆勒索钱财,还肆意的增添税赋。 阴氏乃是南阳郡大户,田产无数,需要缴纳的税赋也就无数。 阴氏虽然家底丰厚,但也经不起绣衣执法折腾,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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