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感到惊讶。鱼禾罚你们去挖矿,看着是一桩坏事,可在老身眼里却是一桩好事。 老身不告而宣,鱼禾因此迁怒农家寨上下,这很符合汉人的做派。 鱼禾并没有因为老身帮他们父子谋划,就免去你们的惩罚,也很符合汉人的做派。 汉人有句话,叫做‘功过不能相抵’;汉人还有一句话叫做‘赏罚分明’。 能做到这两点的,在汉地纵然不能称王称霸,那也能成为一方诸侯。 鱼禾明显能做到这两点,他并没有因为老身对他们有恩,就放弃自己的坚持。 所以他以后只要不夭折,必定能成就一番功业。 我们夜郎人跟着他,只赚不赔。” 农寨主沉默了许久,质疑道:“大祭司的解释是不是有些牵强附会?” 顿了一下,农寨主又质问道:“大祭司既然决定了一直跟着鱼禾父子,刚才在衙门里,为何还要摆出一副翻脸的架势?” 农祭司沉默了片刻,自嘲的道:“老身的解释是有些牵强附会。我夜郎人和句町人一样,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我们待别人好,别人就必须待我们好。 别人若是恶了我们,我们得百倍报之。” 农寨主郑重的点头。 农祭司看向农寨主,嘲笑道:“但现在的夜郎,已经不是以前的夜郎了。我们的族众不过数千人,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又有什么资格讲恩仇? 我们想要活下去,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句町人防着我们,滇人也防着我们,汉人视我们如草芥。 我们夹在他们中间,活的很艰难。 没人愿意帮我们,他们恨不得让我们早点灭亡。 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帮我们,那我们就得紧紧的跟着。” 农寨主听到农祭司这话,一脸黯然。 农祭司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意,“在老身看来,农家寨这一次受罚是值得的。” 农寨主仰起头看向了农祭司。 农祭司一脸勉强的笑道:“你别这么看着老身,老身说的是实话。现在受罚,总比以后受罚强。鱼禾父子现在羽翼未丰,他们即便是下狠手,也不会赶尽杀绝。 等他们以后羽翼丰满了,他们一出手便是抄家灭族。 平夷县的三大豪族就是个例子。 我们现在试探出了鱼禾父子的底线,只要我们以后不触碰他们父子的底下,他们父子就不会为难我们。 鱼禾也算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所以只要我们努力帮他做事,他一定不会亏待我们。”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族里的人在挖矿的时候虽然有损伤,但是并没有死人。你们往日里在林子里打猎,损伤比这大,也没见你们去埋怨山林。” “……” 农寨主闭上嘴不说话了。 农祭司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句句在理。 农祭司见农寨主闭上了嘴,长叹了一声道:“这一次我去句町县和滇地,可以说是大开眼界。从句町王和滇王起兵之日起到现在,句町王和滇王先后剿灭了二十一支不臣。 冯茂听说滇地有宝,派遣了上万人沿着山林一路南进,前前后后屠灭了七个部族。 句町王、滇王、冯茂三人屠的二十八个部族,每一个部族都不比我们现在的夜郎小。 仅有几百人的部族,根本都没资格被他们记住。 汉人在杀我们夷人,夷人也在杀夷人。 有一个愿意帮我们,又平等对待我们的人,我们的珍惜。 错过了,我们很有可能得步那二十八个部族的后尘。” 农寨主听完农祭司一席话,一脸惨白。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 句町王、滇王、冯茂,屠灭了那么多不输给夜郎的部族。 夜郎自然会感觉到害怕。 “那、那你为何在衙门里……” 农寨主强压下心里的恐惧,磕磕巴巴的问。 农祭司笑着道:“我们虽然决定了跟着鱼禾父子,但我们也不能一味的软弱。该强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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