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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心也放下了，事也稳妥了。</p>

    “你咋一个人回来了啊？”老大跺干净脚上的雪，刚进门，老大媳妇就凑上来问。</p>

    “问啥问啊，在四达子家，他娘照应着，好着呢。”老大提高腔调说着。</p>

    “咋不回啊？”老大媳妇追问。</p>

    “咋不回？连个逃荒的娘们也晓得孝顺。你咋的啊？”老大冲着媳妇教训起来。</p>

    “你狗娘养的，回来训起老娘来了。”老大媳妇发飙了，“你有啥本事，有本事你多挣几个子回来。天天窝死在家里，你那死去的五子比你强一百倍。”</p>

    “不，不就赶着说上了嘛。你，你上啥火啊。”老大被媳妇给镇住了。</p>

    “赶上你个头啊，你滚出去。”老大媳妇不依不饶。</p>

    “好，好，好，俺滚。”老大说着出了门。</p>

    老二到家里倒是安静许多。</p>

    老二媳妇啥也没问，看了一眼老二，“眼镜框子都红了，娘咋的了？”</p>

    老二一言不发。</p>

    “听着了么？”老二媳妇又问。</p>

    老二还是一言不发。</p>

    “二子，别吓人不。你丫说句话啊？”老二媳妇带着点哭腔。</p>

    “没啥事，在四达子家了。不能说话了。”老二终于开口了。</p>

    “没啥事，就好。”老二媳妇抹了下眼睛。</p>

    “俺娘一辈子命苦啊！”老二开始哭起来，“俺真没用，也养不了她。”</p>

    老二媳妇听了啥也没说。</p>

    屋子里显得非常安静。</p>

    老大被媳妇赶出来了，也没地儿去。转来转去，又转到老二家里。远远地看着老二家里黑灯瞎火的，估摸着已经睡了。没办法，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走。</p>

    老大怕还被媳妇赶出来，蹑手蹑脚地进了屋。</p>

    “跟狗似的，溜达一圈，没地儿去了吧。”老大媳妇说道，听起来好像缓了大半截子。老大心里觉得挺奇怪的。</p>

    “刚才，村西头的杆子舅送三块大饼。”老大媳妇笑着说。老大心里嘀咕着，这个娘们不占到便宜肯定不会笑得这么没底线的。</p>

    “吃了么？娃分了一块，俺吃了半块，你也吃半块吧。”老大媳妇很惬意，“留下一块明个磨碎了煮糊子。”</p>

    “那俺不吃，留着明个一起多煮些。”老大说着咽下一大口口水。</p>

    “那咋行，要吃的。不吃那有劲啊。”老大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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