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微微一偏头,哂笑,“脸怎么红了?”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
眼角余光一下子瞥到了院门那头,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浮尘,“我是看见罗占来了脸红了,不行吗。”
说着,迎了上去——
“嗨罗占,一晚上没见又帅了啊!”
罗占这头刚进院呢,就被如此热情洋溢的款待,一时间都有点发懵。
抓了两下头发,钢铁大直男般的憨笑,“是吗?我就是觉得去医院办事,穿得整装点,很帅吗?”
盛棠冲着他竖拇指,“特别的帅!罗占,你穿polo衫真是能迷死一帮小姑娘呢。”
罗占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想顺着她说,就听江执在那边轻咳了一声,恰似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凉了半扇身子。
马上纠正态度,“也、也没那么夸张吧,啊对了,祁叔在医院的情况我打听出来了。”
说正事能保命啊。
毕竟曾经一个团队过,外人不清楚这俩人的情况,他罗占怎么可能不清楚?真要是再跟盛棠掰扯帅不帅的问题,还不定江执怎么记仇呢。
惹不起,也当不了那炮灰。
说话间,祁余也正好从主屋里出来了,闻言后立马上前追问——
“我爸当年是感冒吗?”
……
“所有的档案都调出来了,我找的那人又问了当时的护士,护士还有印象,说当时祁叔是侧腹受伤不是感冒。
又是个大太阳天,还有大箱子的东西要翻,所以祁余也是细心,把家里以前老旧的摊伞支了起来。
遮了阳,又搬了桌椅。
老房子这没茶叶,罗占买了几瓶冰水,跟大家汇报情况的同时,他也把复印好的诊断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是当时医生的诊断,指明靠近肋骨处侧腹的位置有划伤。
好在伤口并不大,所以没缝针,只是定期来换药。
四人坐在伞下,祁余拿着诊断书,虽说伤口是挺轻,但知道这件事心里还是挺疼的,他追问罗占——
“医生说伤口怎么造成的了吗?”
罗占说,“开诊断的医生倒是不记得了,不是重伤病人所以没什么印象,但给祁叔换药的小护士说,看起来像是刀伤。”
祁余一僵,失声,“刀伤?!”
罗占宽慰他,“你先别激动,就是划了一道子,不重,真的。”
盛棠抓了重点,“小护士记性挺好的啊,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罗占嗯了一声,“这名护士啊也是跟祁叔有缘,后来祁叔住院的时候也是她负责的,所以印象挺深。再加上当时她给祁叔处理伤口的时候,祁叔还跟她叨叨一些事。”
“什么事?”祁余问。
“当时啊,这小护士看出是刀伤,就问祁叔怎么回事,怎么没报警什么的。祁叔就说家里也没丢东西,他及时赶回来了,小贼就跑了。”
在接下来换药的几天,小护士也大致清楚了祁叔的情况。
当过兵,身手还算不错,否则不会在跟小贼对峙的过程中把对方打跑,只是……
“祁叔感叹自己老了,要是搁年轻那会儿,他肯定会拿住那小贼押送派出所。”罗占轻声说,“小护士的意思是,祁叔字里行间都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挺让人感慨的。”
祁余低垂着脸,始终盯着那一页的诊断。
他仿佛看见了父亲在跟小贼厮打的模样,然后就被对方划了一道子。这一道子像是划在他心口上似的,跟着窜疼。
是啊,父亲老了。
他在世的时候总会讲在部队里的事,跟战友们所经历的岁月成了他人生中不可磨灭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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