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崇湳面不改色地看着罗琳,眼中的慵懒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危险。
冷厉如冰刃。
罗琳没想到一直不动声色的人会忽然开口,她想要试图缓解这徒然的窒息感,可容成崇湳那浑身散发着犹如死神一般的气息,却是将她生生地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容成崇湳像是没有看见罗琳的惧意,淡淡地又道,“本王倒是不知,凤仪宫何时有打探本王行踪的权利了?”
罗琳忍着浑身的颤抖,尽量平静地道,“尊硕王爷似是误会了,奴婢没有打探,奴婢也不敢打探,奴婢只不过是跟太师夫人先唠家常而已。”
容成崇湳不再看向罗琳,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孟临鹤的身上,“孟太师也是朝中栋梁,应当知道打探本王行踪最当如何?”
孟临鹤,“……”
他都装死装到如此明显了,怎么还有他的事儿?
“启禀尊硕王爷,皇上有旨,国法有规,凡是私自打探窥视王爷行踪者,其罪当诛。”孟临鹤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无奈地道。
他不想说,但是他不敢不说。
罗琳都是懵了。
她不过就是仗着皇后娘娘耀武扬威了一下,怎么就要其罪当诛了?
前厅里的人也是被吓得不轻。
谁也想不明白,怎么才刚跟要睡着了似的尊硕王爷,一眨眼的功夫就要杀人了。
孟繁落也是惊讶的,下意识地看向了主位。
她是知道楚玉肴那傲娇的性子的,却不知道如此傲娇的人竟也有嗜血的一面。
容成崇湳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前厅的诡异气氛,就是连孟繁落的目光都是没有回一下,只是看着孟临鹤又道,“孟太师以为,此事出在孟家,是孟太师动手,还是本王亲自动手?”
孟临鹤看了看早已吓傻了的罗琳,又看了看始终微笑的容成崇湳,简直是原地想哭。
他从刚刚就一直明哲保身地装死,结果还是被人给抠了出来。
这叫什么事儿?
一脑门官司的孟临鹤头疼的不行,却也知道自己糊弄不过去了,索性眼一闭,牙一咬地道,“来人,将胆敢打探尊硕王爷行踪的罪人,拉下去打!”
“老爷!”江盈秋吓得差点没跪在地上。
孟临鹤则是根本不看江盈秋。
朝堂上的人谁不知道,只要是尊硕王想杀的人,那就是一定要人头落地的。
他不想得罪了皇后娘娘,但是更害怕惹了面前这尊活阎王。
毕竟惹了皇后娘娘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但若是惹了容成崇湳,他定人头不保。
很快,便是有小厮进门按住了罗琳。
一直处在懵圈状态的罗琳因此回神,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容成崇湳,“奴婢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又是曾经侍奉过圣上的,尊硕王爷如今说杀就杀,可是有想过皇后娘娘?”
容成崇湳笑了,看向罗林眉眼都是弯弯的,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你觉得,本王需要想?”
罗琳压下心里的惊恐,仍旧在高呼着,“尊硕王爷如此难为奴婢,就不怕被旁人说是故意为之?”
容成崇湳还在笑,“那又如何?”
“若是皇后娘娘询问起来,尊硕王爷又要如何应对?”一直在宫里顺风顺水了多年的罗琳,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又如何!”容成崇湳的目光徒然暗沉,汹涌澎湃的杀气在眼底悄然流转。
一连两个那又如何,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彻底捆死在了罗琳的身上。
或者说是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孟临鹤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扭转乾坤,赶紧对抓着罗琳的小厮们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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