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倾抬头,月光照亮了他半边侧脸,刚毅的轮廓有一半隐在了黑暗之中。
看到他的脸,苏清卿觉得没那么可怖了,甚至还有几分亲切。
她微微一笑:“你的胳膊受伤了,我帮你包一下。”
听了苏清卿的指示,荀倾坐在车夫的位子上,把左胳膊伸进了马车里。
隔着一道车帘,苏清卿给荀倾包扎伤口。
她只用拇指、食指、中指,轻轻的卷起荀倾的衣袖,尽量不碰到他的皮肤。
荀倾的胳膊也是小麦色的,健壮有力,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每一处关节都彰显着男人的野性。
小臂上,烂掉了一大块皮,由于没有及时处理,还和衣袖粘连在一起。
苏清卿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眼车帘:“你受伤了,怎么没有早点处理?”
帘子后面,荀倾的声音比夜色还沉。
“小伤,没必要。”
苏清卿摇摇头,真是个糙汉子。
她给伤口消了毒,又敷了一些药,再把纱布包扎好。
一向话少的荀倾,忽而问道。
“你身上怎么能带得了这么多药?”
苏清卿一怔,这才想起,白天里荀倾给她包扎脚腕,用了那些瓶瓶罐罐……
但是,现在还处于初秋之际,身上穿的衣衫单薄,就没有能存放东西的地方……
荀倾还是起了疑心啊……
“我是干什么的,怎么可能少了药材?”
苏清卿轻笑一声,料定像荀倾这种少言寡语的男人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果然,荀倾没有再追问。
“好了!”苏清卿正在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准备收工。
荀倾那沉闷的嗓音再次响起:“夏小姐,大人那样好的条件,你为什么会拒绝?”
苏清卿愣了一下,不禁笑了。
她以为,荀倾这种木头桩子,不会关心这些八卦呢!
“条件好,我就一定要上吗?我是那种贪图荣华的人吗!”苏清卿乐得开玩笑。
谁料,荀倾不说话则已,一张口就要气死人。
“那么,你又何必为御王苦守?还不是因为他曾经的辉煌?”
听到这句话,苏清卿手上的力道没收住,蝴蝶结也没系好,而是揪住纱布的两端,交叉在一起,狠狠地拉下去,紧紧地勒住那伤口。
“你有什么资格,评论御王?”
她泄愤似的,将荀倾包扎好的手当垃圾一样甩出去,随后瘸着一条腿也蹦下了车。
她原想着,按照来时的座次,仍和澹台翎坐一辆马车回去,也就不给大家找事了。
万万没想到,荀倾这个保镖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还评论她的是非、甚至用轻蔑的语气谈及沈君策……
她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夜很深了,几人终于玩尽兴、聊尽兴,这才准备打道回城。
太子妃扶着微醺的澹台景上了马车,袁凌扶着予安登上马车,自己正要上,身后却有人轻轻拍了他的肩膀。
“驸马爷,你去那辆马车坐。”
袁凌转头,便见清淡月光下,苏清卿那张笑盈盈的脸。
袁凌以为自己喝傻了,看了看两辆马车,呆呆问:“来的时候,你不是坐的那辆……”
“是啊,但我突然想起来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公主姐姐说,驸马爷就跟我换换!”
苏清卿笑眯眯的,没等袁凌点头,就招呼着下人,把她扶了上去。
总不好跟一个小姑娘抢?
袁凌无奈地挠挠头,摇摇晃晃的去了另一辆马车。
登上马车,苏清卿悠哉的坐下来,其他三人用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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