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沈楠竹!”
沈辞看着突然癔症了的沈楠竹,几次都没将她唤回,声音不免扬高了些。
“我...我...”
已然靠着树干滑落在地的沈楠竹抬眸看向眼前之人,瞳孔又是一阵紧缩。
她忘了...
那年高烧醒后,她将这件事忘了...
“你怎么了!”
沈辞因着腹部的伤,蹲身得有些艰难。
手指想要再次搭在沈楠竹的脉上,却不想又被她再次挣脱了。
沈辞眼神不善。
刚刚的时候躲,现在还躲?
“沈楠竹!你再躲一个试试!”
沈辞声音冷下来了几分。
“阿辞...阿辞...你别碰姐姐...姐姐没事...你让姐姐缓一下...”
“你这也叫没事?”
沈辞气笑了几分。
“就没见过你这样说着说着话就突然来这一遭的,哪句话刺激到你了,啊?”
沈楠竹头向后仰去,无力的靠在了树干之上,双眸紧闭。
有阳光顺着树叶缝隙洒下,斑斑点点宛若碎金。
然而照在她那有些惨白的面色之上,显得她越发虚弱。
“那年高烧,我忘了些事...”
沈楠竹自言自语,语气虚冷,声音也很低,但沈辞却听见了。
“忘了就忘了呗?很重要?”
沈辞搞不懂什么事情能让沈楠竹突然变成这样。
“你这是想起来了?所以反应才这么大?”
“我...”
沈楠竹不敢睁开眼来看沈辞。
她到现在才突然明白过来。
为什么,以前的阿辞会如此的抗拒自己。
看向自己的眸子中从来都是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疏离。
是她...是她啊!
在一天的守灵之后,心生怨念,一个极其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如雨后杂草般滋长着。
爹爹是难产脱力,不治身亡。
如果没有弟弟,爹爹不会死。
爹爹是因为阿辞而死的。
不止母亲曾经如此想,她也曾这般想过啊!
都是她...
一时的恶念。
这个词宛若开关一样。
刚刚沈辞在锦瑟堂中提起的时候她就莫名的感觉心下一颤。
路上沈辞第二次提起的时候。
在这愈发靠近辞院,也就是吟江院的地方。
走在当年她在雨夜狂奔的那条碎石子小路上。
霎时间唤醒了她当年因恐惧和愧疚而被深埋在心底的记忆。
她曾差一点,亲手杀了她的弟弟啊!
阿辞知道,阿辞一直都知道的!
那黑泠泠的眸子刻在了她的心底。
刚出生不到一月的阿辞,亲眼看到了,他的姐姐是如何掐住他的脖颈,欲置他于死地的。
小小的他是那么害怕,恐惧,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放声大哭。
疼痛和窒息感之下,他能做的只有哭喊。
死亡离他是如此之近。
沈楠竹心下蓦然一紧,酸楚难耐。
面对沈辞再一次试探性的把脉,又是一阵瑟缩。
右手,指甲嵌入掌心,已然散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靠,你躲什么呢,我手上带刺?你这状态不对啊!”
少年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沈楠竹眼皮颤动两下,还是没有勇气睁开眸子。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阿辞...”
她只敢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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