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现在都吃不住重力。生产队除了为数不多的粮食按人口分,其余全是按公分。这样冰兰家每年能到家的粮食省吃俭用,搭上野菜也就够吃半年的。这还是这两年,要是那几年就别提了,能活下来就是幸运!
冰兰是老大,下面还三个妹妹,二妹蕙兰却是小儿麻痹症,走路一瘸一拐,生产队照顾,都是干一些零活。老三荣兰倒是泼辣,家里家外最是能干。老小凤兰今年刚十三,高小毕业到生产队只能拿半个人公分。
这个家几乎是老妈耿丽萍带着大女儿和这两年起来的三女儿支撑着。冰兰一耽搁也大了,谁家也不愿意娶一个带着累赘的闺女回去,娶一个还要时不时搭帮着家里,哪个婆家愿意?
所以当曹家愿意出五十块钱和三百斤粮食做聘礼时,冰兰就答应了。婆家娘家只相距七十里地,渔村那边经常有大车路过冰兰娘家村子去县城水产交货,有什么事带个话都很方便。据说要嫁过去的村子虽说是渔村却是吃得饱,就是挨饿那几年也没人饿死。宋大山夫妻觉得闺女过去能吃饱,打听着男方又是能干的,便也愿意了。
冰兰嫁过来这一年多没少往家里送一些吃食。渔村守着海边土地盐碱,粮食产量非常低。主要以出海捕捞上交任务为主,但周边水塘河沟鱼虾蟹倒是多得是。手脚勤快的想弄些吃的是有的。
渔村女人是不允许上船出海的,每天干的活就是晒被筛分下来的鱼虾和织网补网。虽说没出海的累却也不闲着。冰兰惦记家里,抓空就跑河沟子海口去找东西。不了解当地情况的不知道,那些沟壑浅滩是很危险的。
别说赶上涨潮人可能被卷进海里,就是平时有些地方就是烂泥坑,人进去就是一个,根本上不来,村里以前没少这样伤耗人。曹建新明里暗里没少说,可是冰兰就是执拗,依然一意孤行。曹建新只好自己勤快些,只要有空就去多弄鱼虾晒好了给老丈人家送去。
光吃这些哪里行?人总是要吃饭,这不上面让他们村出一些劳力去挖河,再要几个女人去做饭。去干活的人每月除了管饭还有红薯干补助,下河干体力活的十斤,不下河的五斤。这些年挖河修渠的事很多,村上都是轮着来,可巧这次就轮到曹家出人了!
冰兰一听就要去,如果不怀孕她和曹建新夫妻去无所谓,可肚子刚三月正是坐胎不扎实的时候曹家人哪里肯?何况这还是曹家第一个孙辈。
冰兰又耍起性子,最后连哭再闹,气得曹建新动了手,这一下更捅了马蜂窝,冰兰哭泣了没完没了!本以为哭哭就行了,哪成想歇了会儿,哭的更厉害了!他们哪里知道这时候换成冰兰哭了!冰兰丢了宝贝能不哭吗?
等冰兰睡醒了天已经黑了,外面有人说话,有人洗涮。
“要不叫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年长女人的声音。
“不用叫,饿了自然会起来!”男人没好气的声音,随着哗啦啦的水声。
“那我把饭菜放锅里,要是醒了你端给她,好好说话,别犯倔脾气!”
“知道了妈!”男人声音缓和起来。
“大哥,衣服放着我洗!”女孩的声音。
“让淑娟洗!你累了大半天歇歇去!”年长女人的声音。
“嗯,过过水就行了,天天穿不用洗那么干净!”
冰兰听着男人沉重的脚步声过来,忙闭上眼接收原主的信息。曹建新进来听着冰兰均匀的呼吸声后又出去了,径直去他爸妈的房间。
“大哥”“大哥”屋里的两个弟弟都在,男人们累了一天到了晚上就喜欢坐一起吸口烟,说说话。他们吸的都是最廉价的自种旱烟。为了省去买烟叶的钱,曹家特意在屋后弄了一块地拉了几车土种烟。
曹建新与曹永旺打了招呼坐过去自己卷了一根旱烟凑近煤油灯吸着。煤油灯灯芯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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