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晴突然多了一个妹妹,她陪着郑颢在白云寺治病那么长时间,现在两姐妹还住到了崔瑾昀的府里......
李萱儿正心情复杂的坐在窗前,忽然远远看见杨复光进了院子。
“公主,是书院来的信。”白英拿着一封信回来。
萱儿迫不及待的将薄薄一张信笺抽了出来,里面是她看了多年,早就铭刻在心里的字迹:
“蓁姬。”
什么?就两个字?
萱儿不甘心的翻了翻信封,里面空空如也,但信封内部却像是写着什么,仔细一看,是他画的笑脸:他就知道,她看见只有两个字,定会再找一遍。
萱儿又气又好笑,用刀子慢慢把信封割开,露出那个笑脸,再拿起桌上的笔,给他一左一右画上两撇山羊胡子,看着那个滑稽的笑脸,她“噗呲”笑了出来。
蓁姬?蓁姬现在和父亲不离须臾,听宫女们说,就连用膳,他俩都你喂我、我喂你,父亲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男人好像总比女人老得慢,所以总能去找更年轻的女子。女人却不得不孤独的面对自己老去,就算强大如武后,留在她身边的张氏兄弟,也不过是利用她的权利而已。
郑颢既然点了那个新宠的名字,那一定是她有可疑。难道是送她进宫的武阳郡王?萱儿决定去一趟东院。
东院与西苑同属后宫,一墙之隔,袅袅乐声,仿佛也被那堵隔墙隔断。
丝竹之声,让冬日的大明宫,增添了几分早来的春色。这是教坊里的舞姬在排练舞蹈,可唱曲的声音却陌生的很,还显得有些气息不匀: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
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站在窗边往里看的李萱儿,愣愣的看着那位边唱边跳的女子。她不是舞姬,是年初才进宫的菩萨蛮南珠。当时也曾受宠,如今却也成了旧人。
里面的乐工、舞姬发现了公主,都停下来给她见礼。南珠也停下来朝外看。
“万寿?外面冷,快进来。”南珠招呼着她,乐工里站起来一位美姬,萱儿这才认出来,那是另一位菩萨蛮,金珠。
当时父亲在贡女里,就挑了她们两个,其余的都赏给了臣子。
“南珠、金珠,怎么是你们俩个?”
她们虽已侍寝,但以贡女的身份,不过是个婢妾,除非诞下子嗣,否则,在这后宫里,她们还没有太后身边的女官体面。
所以公主可以直呼她们的名字。
南珠她们显然不在乎这些,都是不到二十的女子,她们和公主也不见外,金珠笑道:“不然呢?难道要我们在轩微殿,听着温室殿的欢声笑语?”
公主这才想起来,她们正好住在温室殿的后面。
教娘带着舞女、乐工们退下去,偌大的舞室,只剩下公主和菩萨蛮姐妹。公主安慰她们道:
“若论姿色才艺,你们并不在那几个江南佳丽之下,等父亲过了这阵子新鲜劲,还是会把心思放在你们身上的。”
南珠摇头笑道:“您以为我们羡慕她们吗?我羡慕的是,那位来了长安还能平安回去的姐妹。”
“回去?是回女蛮国吗?你们听谁说的?女蛮国离长安千万里,她怎能逃得回去?”这还真是难以想象。
南珠看看金主,对公主笑道:“这我们是不会告诉您的。我做梦都想回女蛮国,在长安的结局,不过是等着去到寺庙里,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公主您可不要伤心,圣上越是放纵自己,离那一天就越近。”金珠面有悲戚,却不是为圣上,而是为她自己:
“我才十七岁,君生我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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