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宫内,轻萝替兴平公主取下了沉重的头饰,小心搁在一旁,才皱眉道:“公主,这皇上真的就这样将您迎进宫来了?”说是说迎娶的,可她也没瞧见皇上如何龙心大悦,就那么简单地送公主来钟元宫,便再去二话,只说去御书房办事便转身就走。
兴平公主凝望着镜中的娇美容颜,嘴角泛着一抹笑,他既不肯册后,又说原先就已经封了贵妃给她的,如今不过是迎回,还想他做什么?她其实倒是也什么都不想,握紧了手中的簪子,璇玑终究是活得像个影子。怪就怪她爱的人是西凉皇帝,他所要顾及的,终究不只是一个女子那么简单。
……
“娘娘!”楚灵犀拉住了璇玑的手,皱眉道,“您现在有着身孕,可得小心着点!”接过璇玑手中的水盆,忙拉她过一侧坐了。
璇玑不曾想到她会来,不免笑着:“今儿宫里不该热闹么,你怎的来了这里?”
楚灵犀叹息着:“那哪叫什么喜事,我看连那兴平公主自个儿都笑不出来。师兄去了,我就不想去了,也正好过来看看娘娘。”
璇玑也不去过问宫里的事,笑着道:“以后别叫我什么‘娘娘’了,这都在秦先生府上呢,我早不是贵妃娘娘了。”
楚灵犀的眉心一拧:“娘娘说的什么胡话,这件事天下人不明白,难道我们还不明白么?西凉的贵妃娘娘只有您一个,皇上心里,也只有您一个。”
思昀端了点心进来,见了楚灵犀,忙行了礼道:“方才还在外头听得里头有说话声,原来是孟夫人来了。奴婢正好取了点心来,孟夫人与小姐一道吃些。”思昀搁下了,又端了一侧的水盆,将窗口的花都浇了一遍。
楚灵犀这才看见窗口处已经升起了朵朵或红或紫的蝴蝶兰花,她有些惊愕,听璇玑笑着道:“闲来无事,养些花看着心里也高兴。”其实蝴蝶兰,是生命力很顽强的花种,也许先皇后留下那簇花,亦是在告诉少煊,要活得坚强。
而她和孩子,也会的。
其实在秦先生府上,很自在很悠闲,也不必顾忌着宫中礼数,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像是好久没有这么自在过了。
回了神,目光落在楚灵犀的脸上,笑着道:“怎的不带了宁儿一起来,我是好久不曾见她了,想来又是长大了不少了。”
听她提及女儿,楚灵犀的眼底一片宠溺,点着头道:“是啊,长大了很多,抱起来都觉得沉了。娘娘现在身子重了,怕抱了她来吵着您,也就不带来了。”
璇玑一手贴在肚子上,轻声道:“我现在也知道孩子的好处了,感受得他一天天在身体里大起来,就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那模样了。”
楚灵犀起了身:“可不是,我那时候天天盼着,可真到那一刻,又痛得不行。”她顿了下,过去扶她道,“我扶您出去走走,有利于生产。”她是习武之人,身子素来好,可是璇玑不一样,又受过那样的重创,每回想到她生产的时候,楚灵犀便会忍不住要担忧。
璇玑点着头,思昀见是楚灵犀陪着,也便没有跟着上前。
秦府与皇宫不一样,这里更注重的是亭台水榭,各式各样的小桥横在水面上,空气里,漂浮着湖水的清香味,缓步走着,甚是舒服。
楚灵犀的手上,因为长年握剑,隐隐地还能感觉得出茧。璇玑略朝她看了一眼,低声道:“灵犀,若是我生孩子出了什么事,皇上……可就交给你们了。”
楚灵犀被她的话说得猛吃一惊,蓦地,又想起方才自己在房内的话来,忙道:“娘娘别胡说,女人生孩子肯定会痛的,可是痛过,也就好了。我还听闻廷尉的夫人生孩子的时候,整整生了一天一夜,如今不也是好好的么?”她说得掌心也沁出汗来了,就怕璇玑多想,那她可就该死了。
却不想,璇玑倒是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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