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使劲喘着气。

    我问：“还有水吗？”

    川子爬起来，打开包翻找，他说，有个很不幸的消息，我们包里的矿泉水，还剩最后一瓶。

    在这种时候，突然得知这样的消息，让本就窒息的空气，更添了一丝绝望。

    我的嘴皮因为暴晒，已经起皮皲裂，喉咙里也跟灌进了岩浆，火辣辣的，烧的干疼。

    接过矿泉水，我强忍着渴望，抿了一小口，再无力说话，就这样摊开双手躺在地上。

    也许是老天眷顾，又或者是这里的气候就是多变，强烈的高温过后，一阵凉风席卷了身前的燥热。

    我跟川子同时一惊，下意识地坐直身子，看着远处，飘来了一片浓密的黑云，黑云夹杂着风雨，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甚至我们已经能感觉到被凉风打在脸上的水汽。

    我看的一瞪：“下雨了！”

    川子笑了一声：“还是这老天爷有良心，舍不得咱们哥俩死这儿。”

    “快，把能接水的物件都找出来，把水接满。”

    一场大雨浇灭戈壁上的酷热，带来的却是毁灭性的打击。大雨下了很久，刚开始我跟川子就像得到救赎的信徒，站在大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直到所有器具都已经灌满水，那股直刺骨髓的寒意也随之而来。

    “这狗娘养的老天爷！”

    川子已经把能盖的衣物，全都裹在了身上，却还是冻得嘴皮青紫，瑟瑟发抖，他咬着牙说：“老——老板，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我紧紧拽住外套，浑身抽搐地抖着，我说，我也不知道。

    停了一会，川子又发出声音：“老板，你别睡，跟我说说话，太他妈冷了。”

    我把尽可能地蜷缩着身体，脑子里昏昏沉沉，川子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我甚至不记得，要回应他什么。

    这时候，眼皮子变得十分沉重，眼前忽明忽暗，川子在我耳边一直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他说的什么，我听不清，只觉得身边越来越安静了。

    我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就在闭眼的那一刻，也许是临死前的幻觉，我依稀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快速跑向我。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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