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孩是什么?哦,还不如小孩,至少别人家的小孩知道被打了回家告状。”
顿了顿,轻嗤一声:“你呢?”
秦欢气鼓鼓的回头从鼻息间重重的哼了声,又扭头回去,“坏舅舅,不理你了。”
看她有了精神,不像方才可怜巴巴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沈鹤之也放心了些,正好兰香端着汤药进来,他便放下了玉肌膏,伸手去接。
兰香愣了下,平日这样的事,都是她们这些婢女做的,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待沈鹤之抬头不耐得看向她,才明白过来,端着托盘递到了他手边。
秦欢还拿后脑勺对着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兰香喊了声该用药了,才慢吞吞的把头挪了回来。
赌气归赌气,药还是要吃的。
没想到一眼就撞上了惊喜。
这好似还是沈鹤之头次喂她,秦欢被意外的惊喜击中,等到汤勺送到了嘴边,她仍觉得不真实。
从小到大每次生病,他都是站在一旁看她有没有乖乖吃,偶尔会替她涂药,但喂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直到沈鹤之不耐地往前递到了她的唇边:“张嘴。”
她才听话的张开了嘴。
如若做梦似的喝完整碗药,期间她的眼睛一直不眨地盯着眼前人,生怕自己只是做梦,梦醒了他又不见了。
舅舅待她可真好,好到让她连药苦都给忘了,只觉口中皆是甜味。
但转念一想,若是将来他娶妃纳妾,有了其他女子,这份好便要给她人了,光是想想都觉得似吃了黄连般苦涩难耐。
她突然能理解珊珊所说的酸甜了,但即便再酸,为了可能的那一点点甜,她也还是会奋不顾身。
蓦地鼻子酸了酸,话未经脑子就脱口而出道:“舅舅,你会娶余三姑娘吗?”
沈鹤之从兰香手中接过瓷碟,将半颗甜甜的果脯塞进了她的嘴里,看着她的嘴巴鼓起,才皱了皱眉,“哪里听来的这等胡话?”
“周小六?上回的事我还没功夫与她细算,又来说些什么胡言乱语,我看她是最近太空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不是珊珊说的,我是听别人说的。”一听沈鹤之生气了,秦欢顾不上嘴里还含着颗果脯,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就手忙脚乱的要挣扎着坐起来。
沈鹤之见她这般滑稽又狼狈的样,怕她把果脯整颗给吞下去,只能半起身扶着她肩膀压着她靠坐回去。
“行了,躺好,连慌都不会撒,能骗的了谁?”
秦欢本就因为发热而红红的脸蛋,这会看着更红了,咬了咬唇瓣略带了些撒娇的口吻,“舅舅别管是谁的说的,先回答我的问题嘛。”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细细软软的,听上去似羽毛划过,似娇似嗔,让沈鹤之的动作一僵。
换难道:“不娶。”
他的婚事确实是件大事,自出宫开府后,日日都会有人在他耳边提起。但他一向不沾女色,刚被册封时又忙于接手朝政,同时还要周旋他那几个弟弟,他娶妃与普通的婚配嫁娶不同,牵扯着朝局,这才一直搁置着。
先有失忆时秦氏夫妇琴瑟和鸣的影响,后有外出巡视,所见的贪官污吏淫奢之风,家中妻妾成群之百态,更令他对此嗤之以鼻厌恶至极,故而未娶妃也不纳妾,那些送上门的美人全都叫他拒了。
天下女子与他而言,皆无不同,除了眼前这个令他不省心的小孩。
至于将来到底要娶谁,他并不太在意,只要对他有助力且省事便好。
余清雪之前倒是个可以考虑的人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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