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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眯起了眼睛。
;是为了拯救,为了自我实现,为了践行理念。
;我派人去刺杀伊丽莎白,是因为只有通过这种极端的手段,我才能获得我想要的情报和机会,不这么做的话,我是接触不到贵族的。
;我根本不想杀她。
;但是……伊丽莎白本人就不同了。
;在追杀凶手的这些年里,她已经害死了很多无辜者,但比起广大的萨尔纳加行省,这些人不过是沧海一粟。
;她做的太有分寸了。
;说到底,利用军队进行地毯式搜索本身就很荒谬,犯人见到大批的军队早就望风而逃。
;她为什么杀人呢?这种低效的搜捕哪怕持续一百年也不可能有成效。
亚瑟微微仰着头,右手食指轻敲扶手。
从伊丽莎白的表现可以模糊地推算出她的人格模型,但她的表现都太过符合逻辑,每一样行为都有根有据。
这让亚瑟或多或少感觉到一丝违和。
人是感性的动物,不可能按照严格的逻辑行事,尤其是伊丽莎白这样失去了一切的女人,无论她表现得多么极端都不为过。
她杀了很多人,但在亚瑟看来,那更像是无理取闹。
说的难听点,她应该杀更多人,应该挑起战争,应该让这片大地乌烟瘴气,血流漂杵——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在这个世上所有的牵挂,她已经疯了。
一个失去一切的人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暴行都不奇怪。
疯子的行为是不会有限度的。
然而,事实却是,萨尔纳加行省在这位帝国公主的治理下越发强盛。
这很不正常。
;师傅,您是想见她吗?
莉安娜轻声打断了亚瑟的思考。
;没错。
;那直接去见她不就好了?
;莉安娜……贵族是不会接见平民的。
;不管我是红帽兄弟会的头目,还是低贱的乞丐,在他们眼里都是一样的。
;但是,您可以去觐见她啊。
;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是蛮不讲理的,我的妈妈就很善良。而且……大家应该都很怕伊丽莎白女士,就算是贵族都不会愿意去见她的吧。
莉安娜的小脸有些落寞。
;伊丽莎白女士每天只能见到恭敬听话的下属,只能看到跪在地上的民众。
;她的父亲死了,丈夫死了,儿子也死了,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一定很孤独吧?
;如果您愿意去见她,她一定会高兴的。
亚瑟闻言,沉默了一阵,揉了揉眉心。
;也许你说的对。
;但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对伊丽莎白不抱有期待,更无法相信她是个单纯的可怜人。
;莉安娜,你能把人往好的方面想,对人抱有善意的期待。
;但我不能。
;我没有相信别人的器量,因为相信意味着哪怕被背叛也要接受的觉悟,我既没有这样的觉悟,也绝不会饶恕背叛者。
;你不必学我,保持原来那样就好了。
女孩歪了歪脑袋,有些困惑。
;师傅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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