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十分困倦的模样,赵雪飞赶紧示意如烟关了纹帐,熄了油灯。等她自己一挨枕头,就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再睁眼,忠源已经不见。 看了看天色,心里暗暗懊恼,怕是要误了请安的时辰。 待她赶到若舒的院子前,就听到里面有孩童牙牙学语的声音。进去后,就看到院子里,有一男一女几乎一模一样的孩童,在那里姗姗学步。 有婢女上前来施了礼,轻声说道:“夫人昨歇得晚,尚未起身,少夫人不如先回去,等下午再来。” 赵雪飞说了声:“好。”眼睛却一直停留在两个孩童身上。婢女见了,说道:“这是公子的幼弟幼妹,男的行九,女的行十。” 赵雪飞想着,青衫公子竟有如此年幼的弟弟妹妹么?此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连这些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昨日请安时,忠源只说了他们的排行,关于姓名昨日竟只字未提。 看来,今天再晚她也要跟忠源问个清楚了。 下午再来的时候,若舒已经起身,正靠在软椅上,两个孩童不见人影。 见赵雪飞来请安,等她行完礼,落了座,说道:“我那儿子与你说了么?我们还要在此叨扰些时日。” 赵雪飞想着,卢青昨日回得晚,怕是没来得及说,可这话却不能直说。“母亲能多留些时日,媳妇高兴还得不及呢。” 若舒说道:“我的长媳和孙儿孙女也来了,只是昨日歇得晚,这会子怕是才起来,待会见了,再见礼吧。” 赵雪飞一愣神,赶紧说道:“是。” 心里却不由得想到,这一家子真是奇怪,要说贺喜吧,就该成婚前来才是。不对,应该是有事,事还不会小。主意打定,决定装傻,且行且看。 若舒也没打算解释,心情实在低沉。当时在亲卫营就觉得秦道川有些奇怪,如今果然是有事。 不多时,慧容抱着幼儿,身后跟着婉珍,一前一后进了来。 向若舒请了安之后,就笑意盈盈地看着赵雪飞。 赵雪飞早已起身,对着她轻施了一礼,“雪飞见过长嫂。” 慧容从手腕中褪出来一个碧玉镯,轻捉住赵雪飞的手就势就套了上去,“来得匆忙,竟未带贺礼,这个权且充数吧。” 赵雪飞谢过之后,婉珍就上前请安问礼,赵雪飞从头上扯下一支簪子,轻轻插到她的发间,笑着说道:“婉珍侄女长得真是俊俏,配这支簪子正合适。” 慧容从若舒手里接过盛玦,对赵雪飞说道:“这是我的三子盛玦,尚不会说话。”又对手里的盛玦说道:“这是你六婶娘,可别忘了。” 说得十分热络,就是没提自己突然前来的缘故。 赵雪飞也识趣地一字未提。 过了一会,忠清和娴苔午睡醒来,院子里更加热闹。 赵雪飞干脆留下来,与慧容聊着家常,看着几个小儿女在院子里欢腾,正想趁着熟络问些早就想问的话,慧容这时突然说道:“弟妹这么欢喜小孩,日后有了孩子定是位好母亲。” 新嫁娘听了这样的话,哪有不脸红的,赵雪飞羞涩过后,那些话再也没有出口。 晚间终于熬到忠源回房,就将藏了一整天的话问了出来,忠源似十分意外,“一整天与她们在一起,你为何不亲自去问。” 赵雪飞抿了抿嘴,“豪横的赵大小姐也有为难的时候?”忠源又来了一句,说完见她脸色绯红,因为心里有些埋怨,眼含秋水。佳人近在咫尺,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哪知一发就不可收拾,再也收不回。 赵雪飞见今晚的忠源热情无比,与白日的他判若两人,怕再不问又没了机会,赶紧问了出来,忠源听了,含糊地回道:“明日再说。”还将赵雪飞因此而推拒的手环绕在自己的腰间。 赵雪飞嘟哝道:“明日见了,都不知该如何称呼?” 忠源轻笑道:“今日不是都见了礼么?” 赵雪飞问道:“他们也姓卢么?” 忠源摇头,却没告诉她,似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耽误时间,就加快了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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