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棺材

    秦道川留了忠淇在北地，要他待到忠湛伤好，能回北地替换他之后，再回京祭拜曾祖母。</p>

    因秦道川不能骑马，回到京城已是一个月后，因为身上带孝，便提前告了假，皇上也顺势答应了。</p>

    回到府内，秦道川辞退了众人，独自去萱微堂祭拜了老夫人，望着老夫人的灵位，想着祖母这波折的一生，最后居然是因为自己心伤而亡，便心痛不已，跪到天黑，才在秦西的搀扶下回了书房用药。</p>

    第二日，秦道川问忠湛道：“你母亲呢？”</p>

    忠湛心中有气，便说道：“自送曾祖母回来，便不再见人。”</p>

    秦道川听了，半晌没有说话，却突然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到了右院，推门不开，一同前来的秦西忙喊道：“夫人，将军归来了。”</p>

    右院大门徐徐打开，里面的屋檐下都挂了白幡，迎风飘展，厢房内赫然停了一口黑漆漆的棺材。</p>

    秦道川见这场景，几步冲了进去，望着跪在棺材前的兰芷，刚要开口，一身孝服，头围白孝的兰芷便双手托了张便笺举过头顶，秦道川颤抖着手接过来，展开一看，里面写着六个大字：</p>

    子不归，不发丧。</p>

    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若舒的亲笔。</p>

    “噗！”随着秦西的一声惊呼，秦道川一口鲜血喷在了棺材上，人则直挺挺地朝后躺去。</p>

    闻讯而来的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p>

    人事不省的秦道川被抬去了书房，御医前来诊脉过后，向皇上回禀道：“秦大将军受内伤在前，又接连心伤，恐不容乐观。”皇上愣在那里，不知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儿时的挚友，曾经的助力，现在的国之栋梁，不过盛年，就这样即将殒殁了么？</p>

    国公府这接二连三的丧事，一向冷情的皇上也变得柔情起来，命太医无论如何都要救他性命。</p>

    东方大陆唯一的国公府和大将军府，夕日风光无限，不过半年，就逢老夫人和将军原配卢氏相继故去，将军又重病在身，前途未卜。不由人不感叹，世事皆如浮云，往日人人羡艳，今时人人唏嘘。</p>

    卢氏的丧事办得极其隆重，皇上亲写了悼词派了黄门大监前来，兰溪书院的山长郑夫子也亲自上门祭拜。见风使舵的京城中人，如过江之鲫般踏破了国公府的门槛。</p>

    卢氏出殡那日，秦道川因为伤重未能成行。世子忠湛也因连日的跪拜腿疾复发，无法行走。就连一向识大体的贺夫人也因病无法起身。</p>

    扶灵之事便由六子忠源和七子忠漓主理。</p>

    出了京没多久，骑在马上的忠源和忠漓就见路边跪伏着几人，一身风尘，看不出身份。待走近后，忠漓认了出来，便示意一旁的忠源下马，两人走上前去，相对而跪，哽咽地说道：“三兄，母亲她——”忠澜抬头，双眼通红，望着忠源手中的灵位，失声道：“母亲，孩儿不孝，来晚了！”说完依跪伏在地上，哭得不能自抑。</p>

    在车内听到动静的娴珂冲下来，跟着跪在一旁，抽泣地哭着。</p>

    随后下车的慧容带着一双儿女，默默站在一旁，良久才说道：“三弟，节哀吧，莫误了母亲的时辰。”</p>

    忠澜这才抬头说道：“你们走吧，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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