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大吃一惊,撩衣窜上窗台,就要往下跳。
却听窗外传来夏文耘弱弱的喊声:“看仔细,拉我上去。”
正此刻,由明儿捧过了油灯,透过油灯照的亮,华安方瞧仔细,小公爷只双手攀在窗户沿上,整个身子都在半空里吊着。
华安忙控身子出去,双手拽着他的臂膀,将其拽将进来。
由明儿因见他面色苍白,冷汗淋淋,不由哭将起来,呜咽道:“你,你这是何苦!明明知道危险,偏偏还要来。”
华安将文耘抱回轮椅上坐好, 文耘靠在椅背上喘了半天,顺过气来,方才幽幽说一声:“为了你,死也值得。”
“不准再说这样的话!这种事也不消犯这个险跟我解释,我都明白,再不会疑你。”由明儿哭道。
文耘面上露出好看的笑容来,却没有再回话。
华安要推门出去。
文耘叫住他,作长辑谢他的救命之恩。
“小公爷不必客气,都是小的该做的。”华安还个礼,谦逊说道。
文耘瞧着他的脸,清澈的眸中略露些疑惑,又道:“华安,才刚瞧你的身手,与在下一位朋友极其相似,不知你师承何人?”
华安笑笑,脸上虽然抚平了的伤疤依旧皱了皱,显得有些狰狞:“小公爷,小的并没正经拜过师,不过跟这个学一点,跟那个学一式,让小公爷见笑了。”
夏文耘默默的点点头。
华安又要走,由明儿便道:“华安,你送小公爷出去吧,此
处不便久待,若夫人她们再转回来岂不坏事。”
华安住了脚,眼望着夏文耘。
夏文耘又瞧着由明儿两眼,说声保重。随华安一道走出门去。
华安送他出了茶楼,且喜并无遇见熟悉的人。
刚出了门,夏文耘便让华安赶紧回去。
华安目送他一个人滚着轮椅融进人流之中,方才离开。
一直躲在小胡同里的姹紫撇出来,推起轮椅,担心的说起才刚瞧见国公夫人一行人进了茶楼的一幕来。
她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的事,如今瞧着小公爷安然脱身,便只是开心。
夏文耘只听着,也不言语,手上却是缠着由明儿在房间掷过来的手帕子,缠的紧紧的,恨不得与他的手缠到一起。
姹紫便又笑道:“小公爷,今儿我才算是瞧清楚了这位未来奶奶的容貌,果然是让人见之忘俗。不过总觉得先前在哪里见过似的。才刚婢子躲在小胡同里总算是想起来了,奶奶的容貌与小公爷书房里挂的那幅仕女图的面貌竟在十分相似!那幅画儿可是你十二岁那年,亲自画的。难道你们之前就认识?”
夏文耘将手帕子递到鼻子下闻了闻,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仿佛这世间一切的不愉快都因为这帕子上淡淡的木樨香气而全部消散。
“姹紫,你知道吗?她就是明儿啊!”夏文耘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清澈的眼眸里满是柔情。
姹紫被他的话弄的摸不着头脑,只好笑着回:“
小公爷这可是什么话,奶奶的闺名可不是叫明儿么!”
文耘却又不回话,将手上的手帕子解下来,细细叠好,藏进了袖筒里。
没往前走两步,只见周光宁王伯川元科等一伙人说说笑笑迎面而来。
见了他,一股脑冲过来。笑嚷着说才刚在相国寺比试作诗的事来。
“二哥,你猜最后是谁赢了?你真是猜也猜不着!”周光宁扯着他的袖子,道。
文耘推不过,瞧瞧众人面色:“敢是元科赢了?”
“啊呀,二哥就是二哥,果然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他那首诗真是绝了,我读两句与你听: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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