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瞾赶到前院时，姜鹤章正在与姜之恒说话。

    齐瞾细细打量着他，他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脸上也像是涂了些黄泥。若不是仔细辨认，当真以为他是街上的行人。

    他打扮成这样，想来是回京的途中有人在追杀，否则他也不必如此悄无声息，要打扮成这样。

    瞧见齐瞾来了，姜之恒忙行礼道：“见过王爷！”

    齐瞾忙虚扶了他一把，嗓音压低：“莫要如此多礼，此行你辛苦了。”

    姜之恒笑道：“王爷客气了，此行虽有些辛苦，但好在下官有所发现。”

    齐瞾与姜鹤章对视一眼，姜鹤章忙说去书房里讨论。

    虽然齐瞾对姜之恒在西南军营里的事情有所了解，但大部分的事情在信上说不清楚，他们担心有人半路拦截，是以事情交代的有些潦草。

    进了书房，姜未晞已不在，棋盘也都已经收拾好了。

    姜之恒嗅到书房中有淡淡的花香，他下意识问了一句：“小四方才来了？”

    姜鹤章道：“王爷来找我下棋，喊了小四来观战。”

    姜之恒了然点头，回到了正题。

    他严肃地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放在桌子上道：“王爷，祖父，请看，此次军营将士病重，都是因为这小小粉末。”

    齐瞾嗅了嗅味道，心中大骇，声音冷了几分：“这是马头钱？”

    姜之恒点头：“正是。”

    “我曾偶然在一本书上看见过关于马头钱的描述，但并未真的见过。听说这马头钱剂

    量小，毒性大。虽不能瞬间致命，但能引起头晕烦躁、呼吸不顺畅，最终窒息而死。”

    姜之恒对他说的十分赞同，补充道：“我初到军营时，军中已有数十名将士因此丧命，还有数十名将士虽感染，但并未立即毙命。初时我曾细查饮食、饮用水，熏香、衣物等，但都没什么问题。”

    “这些中了招的将士并未立即丧命，而是被安排在了一个营帐中，有军医专门照顾。细查几日，才在他们平日里排遣苦闷的棋子里找到了源头。”

    “这些人应是平日里手上有些伤口，闲来无事时下棋。这棋子被浸在马头钱中，已是剧毒。从伤口处进入，不易察觉。”

    姜鹤章脸色阴沉：“西南将士护一方百姓平安，却遭人如此毒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究竟图什么？”

    齐瞾将先前扬州一行和西南军营里的事情联想起来，瞬间明白这其中的门道，他缓缓道：“朝廷命官死在家中，必然会给百官和百姓带来恐慌。扬州一行，地方官员觉得天高皇帝远，早已生了叛变之心。西南军营遭人下黑手，无非是想从西南入手。”

    “王爷的意思是……”姜鹤章摸着胡子问，眉头拧巴在一起。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齐瞾点头：“正如太傅想得那般，造反之人想先控制西南军营。东南方又有地方官员的配合，届时若大军攻入京城，无法阻挠。”

    “此事事关重大，

    需得从长计议才是。”姜鹤章提醒道。

    齐瞾颔首：“太傅放心，此事还未查清楚，若贸然向圣上禀报，恐打草惊蛇。”

    ……

    从书房里出来，姜之恒一边送齐瞾一边问：“听闻王爷收了个年轻的仵作，何时带下官瞧瞧？”

    齐瞾扫了他一眼道：“何时将你这脸洗洗？免得你家四妹瞧见了心疼，还以为本王的人没护好你。”

    姜之恒乐呵呵地笑起来，笑了几声才发觉不对劲，他蹙眉问：“王爷何时与小四如此亲近了？方才在书房，是小四陪王爷下棋的？”

    齐瞾不满他的质问，冷哼一声问：“你道如何？”

    姜之恒眨巴了几下眼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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