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会对李念祖不利。
工厂的工人们得到了消息,知道他们有活干的时候,开心自是不必说,他们还真就没有想到是有人帮忙促成的,他们只是觉得,老天终于开了眼,让他们不必担心生计,家里只要有了进项,就相当于死水潭进了活水,这潭水也就活了。
工人们的家里确实有特困难的,尹羡文就曾经听老孙说过一件事,说有个手上活还不错的工人,家里四口人,只有一条好的裤子,家里的男人和女人要想出门见人,就得有一个在家猫着。
这其实很难让人理解,他们是做什么的?印染厂呀,啥料子没有,只要工人们互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准每家都有好裤子穿。可是工人们没有这么干,他们知道,今天从厂里拿走块料子没人发现,明天拿走块布头,跟厂里的那么多面料比也不算什么,可是长此以往,大家都拿,厂里还剩啥?
这就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是一个道理,再结实的大坝,也禁不住蚁穴的侵蚀。所以,厂里从开始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要是抓到谁动厂里的东西,就私下惩罚,情节严重的,剁手指头!
这些年,虽然没有遇到过真剁手指头的情况,但是有抓到过顺布条的,厂里虽然没有处理,工人们私底下却是把手脚不干净的人,给挤兑的够呛,最后,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工厂。
尹羡文知道这事之后,曾经跟大伙说过,不管什么事,都要通过正当的途径来解决。虽然大伙的做法不可取,但是杜绝了偷拿工厂东西的歪风,这点,尹羡文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工人们。
在尹羡文眼里,这些工人是真把厂子当成了自己的,他们对厂子的热爱,不比尹羡文和几个老板的少,甚至更多。当老板的,只是把工厂作为赚钱的工具,而工人们则是把工厂当成了自己的生活支柱。
现在,那些没活干,流离失所的工人们,又重新有了生活的希望,当然会更珍惜这个机会。尹羡文相信,这些人一定会对新厂像以前的工厂一样。
如果这样,他尹羡文在或者不在,都没有太大的必要。尹羡文也相信,有李念祖在上面罩着,这些工人也不能被人挤兑,被穿小鞋,这就像一个家里的大家长,把孩子们交到一个靠谱的私塾先生手里一样,尹羡文现在是无比的放心。
李念祖见改变不了尹羡文的心意,也就不勉强了,毕竟他自己也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又何必非把自己的好兄弟拉进这趟浑水里呢。
现在,李念祖的身边也就剩下尹羡文了,赵文华不知去向。李念祖当时回到奉天,现在应该叫沈阳了,日本人投降后,奉天就改回了沈阳这个名字。
李念祖去找过赵文华,但是赵家人说,这孩子当年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连一封平安信也没有寄回来过,家里人都担心是凶多吉少了,李念祖当然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但是人确实是杳无音讯。
李念祖也曾经想过,赵文华是不是也参加了抗日,跟自己一样,做着见不得光的地下工作,但是没有证据,也没有音信,这也就只能是他个人的期望,希望自己的兄弟平平安安的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他也曾经问过翟叔,赵文华是否和翟叔有过往来,翟叔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看样子是真没有联系了。李念祖也问过尹羡文,知不知道赵文华的消息,尹羡文也是满脸茫然,说:“你李念祖都不知道,我能知道?我这几年都在乡下,怎么能有文华的消息”。
殊不知,翟叔和尹羡文还都知道赵文华的消息,只不过他们不能说。
尹羡文不想去新厂,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考虑,李念祖和赵文华现在分别在不同的党派,这就像他的左右手,两个手都是自己的,他不能让左手把右手掰断,也不能让右手把左右打折不是。
李念祖不了解尹羡文的想法,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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