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子,可真要和良田千亩,祖上数代官宦的张家相比,仍不过是九牛一毛。有谁会嫌自己手里的银子多呢?
刘书办其实最忌惮的有两点,一是县尊对方唐镜的态度越来越好;二是真的怕方唐镜与张家结亲,不管是娶妻还是入赘。
这两点任何一个,一旦坐实,他的计划和贵人交代下来的事情就难以落实了,所以他主动用很过份的语气提起,就是要激得方唐镜主动拒绝。
现在方唐镜当着周县尊的面拒绝,正合他意,本来事情到了此时已可以适可而止,怎奈刘书办心里不爽,还要再刺激一下方唐镜:
“怕只怕你嘴上说得好听,此间事了,你转头就入了张家做女婿,口说无凭的,谁能奈你何?”
这就不仅是质疑方唐镜的人品,还恶意的提醒了周县尊,这方唐镜之前所说怕是在敷衍您老人家。
“吾辈读书人之志,岂是尔等蝇营苟且之徒可知!”方唐镜这次连看都没多看刘书办一眼,口气也十分不屑。
似是心有所感,方唐镜脱口吟出一诗: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这首诗浅显显懂,比喻自己虽遭受挫折,仍旧不肯与刘书办这烂泥一般的小人同流合污,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方唐镜的无视,让本就不爽的刘书办心里怒极,你一个被革了功名的酸丁,有什么资格鄙视老子?
紧接着就听方唐镜直接就把自己鉴定为蝇营苟且之徒,当真忍无可忍,真你孃不把胥吏当干部了!
最过份的是方唐镜居然吟诗了!
这是高位读书人对他这种粗通文墨之流毫不留情的碾压,赤果果的当众打脸了!
颜面扫地!刘书办彻底的怒了!
这还有没有王法!
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
当然,他残存有理性,知道绝对不能在对方擅长的领域跟对方争锋,那样只会自取其辱!
刘书办深深的知道,对付读书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于是,怒极攻心的刘书办想也不想就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直接开骂:
“什么狗屁打油诗,狗屁不通!狗屎不如!”
狗仗人势,以势压人,无理也要胡搅七分理,这才是一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比丘八更烂的,纯粹胥吏真正的绝活,问你惊未?
“你,你,竟敢说这是,这是…疯了…”方唐镜不但惊了,而且惧了!说话都结巴了!
如果惊惧也有指数可以衡量的话,方唐镜的惊惧指数绝对可以爆表!演技也爆表!
不得不说,刘书办读过两年书,平时也颇喜欢随大流附附风雅之类,对诗词歌赋还是有一点点见地的,比如这一次,他就看得极准。
若从平常角度看,这首诗当然是平仄不押,对仗不工,只能算是打油诗的水准。
但若真要细细品味,就能发现这首诗的优点,不拘一格,气魄宏大,心比天高,有着俯瞰天下的王者气象。
可现在是细品的时候吗?
再好的诗从刘书办的嘴里评出来都变了味,深得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精髓。
眼见只一合,方唐镜便浑身打抖,简直是丢盔弃甲,一败涂地,刘书办大感得意。
不堪一击!
老子才略略小试牛刀,后面至少还有一百句不带重样的脏话等着!
真他孃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兔崽子!太不经打!
刘书办膨胀地环顾四周,这里不止有他们一行人,还有庞掌柜和一干等待县尊判决的掌柜们,顺便就杀杀鸡,儆儆猴,借机树立一下个人威信。
刘书办甚至为无人敢出头“仗义执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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