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全似乎也有些激动,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臣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他只知道康熙对八爷一罚再罚,并不知道其中缘由。
只当是八爷威胁到康熙的皇位,单纯地看不惯罢了。
如今知道后,自然不好再替八爷说话。
“老哥哥,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说到这里,康熙神情严肃地道:“八阿哥总给人一种素处以默,妙积其微温润性格。看似淡泊,可在这种淡泊下似乎又积蕴了无穷无尽的野心,只是看不分明,捉摸不透,宛若龙游云间,不见首尾,间或微露一爪,却是无迹可寻罢了。”
康熙是何等的英明,早就把皇子们看得透透的了。
听康熙这么说,福全淡淡问道:“既然这样,不知皇上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
“谈不上中意不中意,朕只想为大清做长久的考虑,倘若可以,朕愿意缩短自己寿命,以换大清长治久安!所以,在储君方面,除了要是朕看中的,还得从国策与国家长治久安着想。”
福全:“您是有福气之人,大清还需要你,又谈何缩短寿命。”
康熙摇摇头,又道:“在朕看来,将来的储君,必须有为国为民的公心,能够一肩承担其国家的责任。再者就是必须有开辟万难,勇往直前的决心和毅力,不怕得罪人。最后,还要有谋略和手段,性格太直了不行,太阴狠了也不行,要有大仁大爱之心,而又能够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唯有满足这些要求的阿哥,才能继承大清的江山!”
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大清此刻的经济危机,从泥沼中拯救出来。
“听皇上这么说,臣到是认为,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兴许是不错的人选。”
“此话怎讲?”康熙来了兴致,似乎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四阿哥一直对大清有着很强的责任感,对国事又热忱。这几年,好些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几乎都是他挑下的重担,他有魄力,又不畏惧失败,只是有些时候,太过铁面无私,不徇私情,也未必是件好事。”
康熙淡淡的“嗯”了一声,似是赞许。
“至于十四阿哥,年纪轻轻,就有勇有谋,颇有大将风范,为人又正直,这次出征,也多亏有了他,只是性子稍稍有些不沉稳,有待磨练。”
“是啊,十四阿哥颇有朕年轻时在战场上的魄力,这也是朕为何授他抚远大将军的原因。不过,既然咱们说到这里,那你觉得他们两个,谁更胜一筹?”
“臣也就是那么一说,具体的还得看皇上自个的意思。”福全又咳了几下,语重心长地嘱咐:“只一点,臣想提醒一下皇上,这次立储君,切莫再声张了,就悄悄藏在正大光明牌匾之下,待你百年后再揭晓吧......”
闻言,康熙眼眶一红,难得听劝地道:“好!好!好!朕便依了你的!”
他又何曾不后悔,早早立了二阿哥为太子。
最后,却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可这个错,从来没人提醒过他。
如今,也只有福全敢暗戳戳地点醒他。
紧接着,康熙又跟福全聊起了很多往事。
说到动情处,还紧了紧福全的手,“老哥哥,皇家里头,像咱们这样的兄弟,也是少了......”
福全牵了牵唇,“欸......”了一声。
这一日,康熙在裕亲王府呆到下午的时候才回宫。
哪知夜里的时候,康熙正靠在床边,戴着老花镜看书时,梁九功就上前,小声道:“万岁爷,裕亲王殁了。”
听到这话,康熙翻书的手顿在了那儿。
他就那么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书,其实早就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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