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不会医术，要说发现，他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是感觉景郡王王妃身上没那死气沉沉的劲儿。真要是虚弱到极点，哪儿有心思每季挑各种衣裳？景郡王王妃挑衣裳仔细的很，很多细节都没放过，要改的或者变动的，她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总觉得，这不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有心思做的事儿。

    “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来，可能是我想多了。”沈迟笑笑，“不管怎么样，这次谢谢你。”

    “小嫂子，你可别这么客气了。”钱元宝摸摸后脑勺，“你也看到了，真没费什么力气。”

    “成，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铺子里忙，你赶紧回去，我也回府。”沈迟道，“等夫君休沐，我让他去找你。”

    ——

    晚上姜婉宁回来之后，沈迟跟她说了他去景郡王府的事儿。

    “你看出什么了？”姜婉宁问。

    沈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姜婉宁手指一下一下在桌子上敲着，“你想的那些有道理，但也不能完全肯定。有的人心态好，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所以才会更注重生活的品质，力求让自己死的时候不那么委屈。”

    沈迟很纳闷儿，“所以，跟本就拿不准景郡王王妃的身体到底如何啊。”

    “对了，你刚才说，在看图册的时候，她喝了很多茶水？”姜婉宁问。

    沈迟点头，“大概喝了有七八盏。”

    “景郡王王妃人很瘦？”

    “嗯，干巴巴的瘦。”

    “她的脸呢？有没有浮肿的感觉？特别是眼皮子，是不是肿着的？看着就像眼皮睁不开一样？”姜婉宁又问了几个细节。

    沈迟仔细回想，姜婉宁说的这几点在景郡王王妃身上都有迹可循。

    虽然没有把脉，可姜婉宁基本能确定，景郡王王妃不是病入膏肓，而是十分严重的糖尿病，古时已经有对这症状的记载，称作消渴症，只不过治疗方案单一，加上忌口这些方面还没有被太重视，以至于消渴症难治。严重了各种并发症，人当然不好了。

    “姜婉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沈迟诧异。

    “望闻问切，虽然我没看到，也没把脉，但是我从你看到的分析出来的。大概能判断出来，具体的，也不清楚。”

    “那景郡王王妃这病能不能治？”

    “治好不太可能，但是让她身体好转，还是很有可能的。”

    沈迟眼睛亮了一下，“姜婉宁，如果我们能把景郡王王妃治好了……”

    姜婉容就只能当个妾了。

    有景郡王王妃压着她，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听说景郡王王妃十分善良，每年都要施粥的。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就要丧命，多可惜？你学医的初衷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抛开她的身份，你要是遇到了，你救不救？”沈迟淳淳诱导。

    道理是没什么问题，可其中牵扯了姜婉容，姜婉宁就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姜婉容嫁过去，如果安安分分的，依着景郡王王妃的性子，不会为难她的。但是她要是不安分，那就怪不得别人了。”沈迟又道，“你可千万别扯自己身上，这跟你没任何关系。再一个，我也是想这着有个机会跟陇西李氏搭上关系。”

    姜婉宁没有再犹豫，“我现在顶着你的模样……”

    “放心，我来安排。”沈迟笑笑。

    “行，都听你的。”

    “安排好了，你只管出面就行了。”沈迟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想法，他也不是诓姜婉宁，搭上陇西李氏的关系，到时候外祖父的事儿，他也能多条路子。

    “对了，钱元宝瘦了。”沈迟想起了这事儿，“我输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说说，你有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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