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激动过后,谈氏很快收拾好了情绪,把伺候谈时景的人嘱咐了一遍,谈氏殷切的各种叮嘱之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娘,舅舅这宅子隔着家里又不远,您想他了,我陪您过来。”沈迟挽着谈氏的胳膊安慰道。
对啊,隔着近了,她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长平候府。
姬蘅才从镇抚司衙门回来,才坐下,房里的书架就缓缓往两边分开,有人从里头走出来,“大人,谈少将军来京城了。”
谈时景来京城了?姬蘅的神色有那么一瞬的变幻,快的叫人来不及捕捉。
“我知道了。”姬蘅挥了挥手。
回禀的人隐入书架之后,书架又缓缓合上。
有意思,他还以为,谈时景会一辈子都龟缩在冀州呢。
他们是旧相识,没道理老朋友到了他的地界他不出面招待。再一个,还有赵小堂,他不信赵小堂出现在他身旁跟谈时景没有关系。
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不能正大光明的去跟谈时景见面。
——
看着突然出现在书房的人,谈时景一点儿都不意外。姬蘅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他来了京城不知道?他能在姬蘅身边安插了人,姬蘅自然也是有法子知道他的动向的。只是这贴了络腮胡子,涂黑了脸又画了粗眉毛的模样,实在叫人有些人俊不禁。
姬蘅耸耸肩,“没办法,我要是正大光明的来了,谁知道会有什么麻烦的后果?”
姬蘅大咧咧的坐下,十分随意,“说说,你怎么舍得来京城了?身体怎么样了?脸色看着不太好啊!没几天活头了?所以来跟老朋友告别?”
多话,不拘小节。
这副模样,跟外人眼里那个冷若冰霜,手段狠厉的锦衣卫指挥使判若两人。
谈时景皱眉,“姬蘅,你放心,你死了我都会活的好好的。老朋友?我们算哪门子的朋友?”
“年少相识,至今快有二十年,怎的就不算朋友了?”姬蘅嘴角带着笑意,只是配着那络腮胡子,怪异的很。
谈时景深深看了他一眼,别过头,也不跟他辩解,“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没事儿,就是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姬蘅重复了一遍。
“既如此,你看也看了,请回。”谈时景端茶。
“别啊,怎么说咱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对了,老将军就没什么打算?他老人家如今也年过半百了?难不成要一直驻守边关?边关气候恶劣,老将军的身体能受得了?”姬蘅不紧不慢的开口。
谈时景宽袖下的手紧握,手背上青筋凸起,他面上平静如水,“保家卫国是每个武将不可推卸的责任,父亲不过是谨守职责而已。”
姬蘅不可莫测的笑了笑,“你们武将都是一根筋吗?都没脑子吗?功高震主懂不懂?嗯?谈家军让那位寝食不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谈家没有二心。”谈时景满脸严肃。
“有没有二心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要那位说了算。毕竟,当年,老将军跟废太子关系很好。废太子是众望所归的人选,上到朝廷,下到黎民百姓,哪个说起来不道一声好?假如现在是他在那个位置上,他肯定会相信你们谈家没有二心。可惜啊,好人命不长。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是他!即便他去之前交待老将军要好好辅佐当今陛下,即便老将军对天发誓了。可这一切始终都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当今陛下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提醒当今陛下,他这个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姬蘅觉得嘴干,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谈时景,哪儿有叫客人自己动手的?”
“父亲上了好几次告老还乡的折子,都被陛下驳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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