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沉郁之气。
母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予述在远处又站了许久,然后收回视线起步离开,步伐比之方才来之时还要匆忙紧张,然而还未走多远,她便猛然停了下来。
眼角的视线瞥见了旁边宫道的拐角处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谁!?”司予述厉喝道,目光如刀芒一般扫向那身影隐秘之处。
沉默会儿,并未有人出来。
“再不出来便别怪本殿唤来侍卫!”司予述又厉喝道。
话落,须臾后,便见一身着宫侍服饰的男子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头压的低低的。
司予述声色竭力,“你是哪里的宫侍,为何在交泰殿附近鬼鬼祟祟的!?”
“奴侍……奴侍……”那宫侍低着头,声音惊慌,“奴侍不是……”
“若是连话都说不成,那舌头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司予述怒声道。
那宫侍闻言浑身哆嗦了一下,随即猛然抬头看向了司予述。
司予述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眼眸随即一眯,“是你?!”
她认出了眼前之人,虽然记不清他的名字,可是,却认得这张脸。
她如何会忘记一个在观星殿焚烧纸钱之人?!
程秦愣了一下,随即双膝跪地,“太女殿下,奴侍并不是鬼鬼祟祟,奴侍只是……只是担心大师……”
司予述许久未曾见到程秦,若不是现在见了,她几乎忘记了宫里面还有这个人,“你是大师身边的宫侍,不在佛堂带着跑到交泰殿这边做什么?!担心大师?本殿看你是另有目的!”
“不是的……不是的……”程秦惊惶道,“太女殿下,奴侍真的是担心大师所以方才过来得……大师得到了陛下晕倒了的消息便匆忙赶来……当时大师的脸色很难看……奴侍担心大师会出事便跟着过来……可是奴侍进不去,甚至连靠近都靠近不了……太女殿下,奴侍真的只是担心大师……”
司予述本就心里压着事情,虽然猜疑程秦的行为,只是此时也没有心情处置她,若只是一个寻常的宫侍倒是可以直接处置,可是此人却不是说处置便处置,“大师在交泰殿内陪伴母皇,若是有事,自有交泰殿内的人照看,无需你来操心!若是本殿没有记错,当初大师说过往后会让你安分守己,少在宫中走动,而本殿也记得,你之所以一直呆在宫中便是为了替本殿的父君抄经念佛,你如今这般举动,可是不将大师和本殿的话放在心上?!”
“奴侍没有……”程秦的脸色有些发白。
司予述也不想和他多做纠缠,“若是没有便立即给本殿回你的佛堂!”
“是……是……”程秦连连称是。
司予述不再看他转身便继续离开。
“太女殿下!”这时,程秦却叫住了她。
司予述转过身眯起了眼。
“太女殿下,观星殿着火一事真的与奴侍无关,奴侍自从上次之后便没有再去过了。”程秦像是一鼓作气似的说道。
司予述脸色倏然一变,面容也开始阴沉起来,“你说什么?!”
程秦见状,神色旋即一愣,“几日之前……观星殿走水……太女您不知道吗?”
司予述闻言,面容上的阴沉之色更浓。
她是不知道这事!
……
三皇子府内
司予述呆呆地坐在了床边的暖塌上,双手环着曲着的双膝,侧着头,凝望着窗外已经凋零了的树木,淡淡的夕阳落在了已经凋零的枝头上,显得更是孤寂凄凉。
自从那晚从宫中回来之后,除了陪伴李乐的那些时候,其他的事情,便都是这般魂不守舍的。
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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