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妇孺,以及牛羊战马等资财的迁徙,绝非一日之功。 更莫说,氐王符章正处于嫌疑之地。 若稍有不慎,泄露了风声被曹魏及氐王强端所察,恐他未出阴平郡,便被诛灭了。 是故,郑璞与他以及诸葛乔等人,群策群力了一番,遣人归去汉中郡请示丞相诸葛亮后,方将如何“瞒天过海”,给定了下来。 秋,八月。 符章部落秋收毕,便让一半族人归去原先的栖息地,武都郡南部栖居。 声称源于去岁他调度不当,导致景谷道众多小部落损失惨重,心中有愧,便想让出一部分牧场及田亩,给那些部落繁衍生息,聊表心意。 对此,景谷道的小部落,趋之若鹜。 而阴平氐王强端得闻,不以为意,仅是暗地里骂了一声符章为人狡诈。 能在曹魏与大汉夹缝中,占据一郡之地的他,自是不乏敏锐之思。 他知符章如此作为,并非无端慷慨,不过是以退为进耳。 其一,乃是以牧场及田亩,让那些诋毁他的部落大酋,就此闭口不谈去岁之事。 另一,则是保全族人免遭战火。 白水关的汉军,能出关劫掠景谷道一次,未必就没有了第二次。符章将牧场及田亩让出来,退居后方,汉军若是再度兵出,那些小部落便成为了屏障。 有舍,亦是有得也。 有何可称赞之处? 不过,即使强端心如明镜,却是对此事听之任之。 因他的嫡系部落,几乎都聚拢在阴平道。 且,出于军事上的考虑,景谷道附近的牧场及田亩,必须要有小邑落存在,充当监视汉军的耳目,方能让他与桥头戍围及时得悉汉军动静。 以让利的方式,将那些小部落诱来充当刀兵缓冲,那是符章的心计。 对于强端自身而言,只要桥头戍围坚若磐石,其他琐碎之事,他无心亦无闲去置喙。 是故,他中了障眼法。 抑或者说,他始料未及,符章会弃他而去吧。 毕竟,巴蜀在荆州未失、国力强盛之时,符章都弃马超而来依附于他。 于如今巴蜀式微之时,又有何理由,前去依附呢? 而得知强端未有举动的符章,则是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亦紧锣密鼓,先让老弱妇孺驱赶着牛羊战马入武都郡,直奔关城而去。那里早就有接应的汉军等候,护卫他们入汉中郡了。 至于为何不是,直接取道更为便捷与安全的白水关,进入汉军控制的地方嘛........ 郑璞与符章二人,皆颇有默契的,避而不谈。 缘由,倒不是白水关至关城的道路难行。 乃是双方的信任,尚未完全建立。 白水关的守备兵卒,不过两千之数,而符章的部落有青壮五千有余。 郑璞安敢确凿,一拥而入的氐人不会趁机夺关? 而符章为了避嫌,又如何胆敢请言邪? 不过,取道武都郡的妇孺及资财迁徙,还颇为顺利。 曹魏将武都郡汉家黎庶与一部分氐人皆迁走后,因粮秣供给问题,郡内驻军很少。仅戍守着下辩、上禄以及武都道三县。 对符章的迁徙,并无惊觉。 九月初。 得知老弱妇孺皆被接应入汉中郡的符章,聚拢了桥头戍围的各大酋,声称自己内附大汉与被封侯,以及长子符健可领义从诸事。 “我归汉,乃是因曹魏残暴,有兴国氐王与河池氐王前车之鉴,不想步入后尘耳!诸位且自思之!” 随即,扔下此言,便率领着青壮纵马疾驰而去。 徒留诸多氐人部落大酋,面面相觑后,便容颜各异,暗自作思量。 得闻消息的氐王强端,亲自率兵疾驰而来,却是只能看着人去楼空的桥头戍围,兀自恚怒咒骂不已。 尤其是,迎接的他,乃一群被符章言辞攻心,而心思有异的大酋。 然而,算算时间,他已无法追得上符章了。 分兵马让心腹部将接任桥头戍围主官后,他便令人将此事急报于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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