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敛了笑意。
“可以,就按这个来,你亲自去,每个小主的院子都跑一趟......”
“什么事要让杜嬷嬷出去跑一趟?”
天色极暗,胤礽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宁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走近,面容渐渐展露,见了宁容第一时间去握她的手,感觉她手心温温的,才放了心。
男人的眸色极深,以往总是藏了太多东西,如今却能在其中看见自己的影子。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心间微酸,手里这本小册子异常烫手。
胤礽盯了她一瞬,见她没说话,干脆自己拿了册子看。
“太子妃,十日,初一、初五、初十......”
“啪”地一声,他合上册子,似笑非笑。
“孤倒是想不到,容容竟然是个如此大度的女子......连晚上孤睡哪儿,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宁容瑟缩一下,他刚刚念到一个字,她尴尬地脚指头都蜷缩起来了。
有种干坏事,却被当事人抓包的既视感。
可她明明没干坏事,若不是她有这么多小妾,她至于排“课表”一般,排个“就寝表”出来吗?
如今还不是人最多的时候,往后毓庆宫人越来越多。
她是不是真要按照“排课表”的方式,搞个早中晚出来?
一想到胤礽赶早课似的,一天天在毓庆宫各院子中间打转,她觉得既好笑,又酸涩。
胤礽一个眼神,院中的宫女、太监立刻退下去。
他一点点往往宁容身边挨过去,宽厚的胸膛下压,把她困在自己的胸前。
“排日子好玩吗?你若不想孤过来,大可以直接说......”
胤礽冷着脸,眼神危险阴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宁容刚嫁进宫时,他确实希望她能做个合格的太子妃,善良、大度、最好别吃醋,别和妾室们争长短。
有一天,她真的这样做了,他反倒有种令人窒息的憋闷感。
他捏着她的手腕,攥得紧紧地不让她动弹,心里的无名火在烧,却无处发泄。
“一点也不好玩。”宁容闷闷开口,抬着眼,和胤礽对视,丝毫不退让,“可是总该有个章程,不然殿下纳那么多妾室,难道就在后院里白放着?”
“孤是不是要白放着,很重要吗?”
他幽深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宁容,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一直望进她心里去。
她喃喃道,“很重要。”
如果你准备让她们真正成为你的女人,像李佳氏一样为你生儿育女,那么,太子妃就只是我的一份职业而已。
你在哪里,做什么,与我无关。
宁容垂着眼,莹白的脸上,难得带着几分脆弱。
“妾身不想和旁人争,可不是妾身不争就可以的。她们总会过问,太后娘娘总会过问。不如写在纸上,大家都明明白白的。”
“为什么不想和旁人争?”
胤礽在她耳朵旁吐息,看她耳朵尖一下变得通红,声音不自觉放轻了几分。
宁容躲了躲,眼神执拗地看过去。
“在殿下心里,她们是谁,我又是谁?”
“如果我们都是一样的,那妾身就当个大度的太子妃又有何妨......”
胤礽眯着眼打量她。
小女人总是低着头,不肯和他对视,哪怕他靠的这样近,她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问起这个,她却不躲不藏地紧盯着他。
似在等他一个答案。
可是此刻,他却无法给予回应。
他心里有两个声音,不断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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