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 夜晚还透着两分凉意。下午的时候天边的彩霞还一片艳丽,到了晚上?,却又忽然间下起了小雨。
连绵不绝的雨水打在廊檐下的青石板上, 细碎的声响连着屋子?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庄牧站在书房门口, 眼神时不时的往前方瞥一眼。
殿下自从回来之后, 就一直待在书房里, 往日里这个时候早就去巡营了,今个儿不知怎么回事?,反常的很。
自从乾清宫回来, 就一直坐在那儿, 一整日来膳食也没用。
庄牧有心去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忐忑了许久,刚要开?口, 门口却是传来一阵脚步声。刚开?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眉心紧紧地拧了起来。
“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殿下平日里若是在书房的话, 素来不喜欢人打扰, 一般除了他?基本上是无人敢靠近周围的:“奴才出去看看。”
他?狠狠拧着眉心,面上满是怒容,猛然一把打开?书房的门。
瞧见站在门口的来人之?后,庄牧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还未缓下来,膝盖就先一步软了。他?整个人砸在门框上?,双手扶着门槛才能找到喉咙里的声音。
“太……太子?殿下。”
屋外下着雨,天地之间朦胧成一片夜色。太子殿下就站在书房门口, 身上那件玄色的斗篷下摆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进来吧。”
门内的人像是一早就知晓了,声音从书房里面传出来,半点儿都不诧异。
庄牧看着太子殿下进屋, 等人彻底进去了,这才摸着后脑勺上的冷汗站起来。太子殿下怎么来了,他?之?前从未来过恒亲王府的。
书房的门从里面关上,庄牧站在门口,缓了一会儿膝盖才站直。他?侧耳往里面听了听,却是半点儿声响都没听见。
屋内,陈珩坐在书案后,看着来人。
从太子?刚进来开始,他?就没有动作,一直保持着坐着的姿势。
这是陈珩第一次这样无礼。
从身份上来看,太子殿下是东宫之主,地位上?本就比他?尊贵。从出身来看,他?又是皇后所生,既是嫡出又是兄长。
陈珩对他?一直都是恭敬有加。
如今这样,瞧见
<h1 id="chaptername" class="chaptername">198、大雁 (1/10)
</h1>来人却是都不起身迎接的,实?乃是头一回。
太子却犹如没察觉,面上半分?异样都没有,走上前来的时候甚至还有心思打趣儿道:“你身侧这奴才,腿脚不利索,倒是可以换了。”
庄牧开门进来送茶水,便就听见这一句。他?是自小就跟在恒亲王身侧的,平日里也算是机灵,刚有此举动,不过是因为从未想到太子?殿下会过来。
微微躬着的身子又往下弯了弯,庄牧将茶盏送上?去,人还未起身,书案边陈珩便道:“出去吧,将门关上。”
“是。”庄牧出了门,膝盖都是软的。
“茶不错。”入口的茶水清透又绵柔,太子抿了一口,道:“院子里那些梅花,开?的也正好。”
恒亲王府之?前,是从未种过梅花的。
大概是三四个月前,过年前夕,梅花刚开?花儿的时候。恒亲王府的奴才忽然满京城寻梅树。
因为是冬日,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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