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敏回到屋子,吹了火折子点了烛火,见着桌案上放着的一盒子药膏,心下猛地一阵不爽利,将德蕊丢给她簪子朝着那盒子里面心带怨气一扔,拂袖灭了烛便打算掀被蒙头睡觉。
德蕊既过去了,必然是要陪贤蕊到天明的,也无她什么事,倒不如让两姐妹借着难得的机会说说体己话,满祖宗都在头上,德蕊胆再肥也不敢胡来。
明个儿还得早些起来,预备姜汤和御寒的汤药以备不时之需,倒春寒最易风寒,眼见着贤蕊比才来是精气神好了些,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又变成那风吹吹就坏了的美人灯。
想着,什么抬手解着领子上的珍珠扣子,着实疲乏的厉害,就想眯一会在脱衣裳,身子朝榻上栽了去。
却是直接就压倒个东西上,慎敏吓得瞌睡醒了大半,作势就要叫人。
顷刻就被捂住了嘴,慎敏心头一紧,抬手就要挣扎,紧跟着一股子熟悉的气息就笼罩而来,压在她的身上,将她禁锢其中。
罗琪琅嗓带沙哑,鼻尖与她相抵,单手撑着她耳旁,“是我,小声些。”
将人放开,他摸着火折子点了旁边的灯盏。
见着一副小模样震惊的姑娘,罗琪琅斜坐着床边凑过去看她,轻轻弹她的眉心,眸光柔情,语调无奈,“大晚上跑那玩去了,身上不疼了?”
“真当春日来了出去抓蝴蝶了?”他摸了下慎敏微微凉的脸颊,又说:“斗篷都不晓得裹上,今日的大夫的话,你是一个字不剩都还回去了?我看你是真想留疤了。”
慎敏捂着心口好半天才回神,跪坐在榻上惊得嘴巴都微微张开,“你怎么来了?”
罗琪琅一把将跪着的人拉倒跟前,鼻尖蹭了蹭她脸颊,喜欢的不得了,“来给你送药,顺道瞧瞧你,怕你疼的睡不着,药可吃了?”
慎敏作势挣脱开。
“小姑奶奶,等你好了再吵成不成?”罗琪琅握住她要推开自个的手,嘴角勾着让人舒服的弧度,“对着你救命恩人就这般嘴脸,你家老太太就是这般教你的?”
慎敏给他个白眼。
“先让我瞧瞧你的伤。”罗琪琅抬手去解的扣子,不免说她,“也不知道脱了衣裳再睡,晚间觉得热又踢被子,回头风寒了你就舒坦了。”
他冷飕飕看她,“还有脸瞪我了,眼下你这样,还不消停些,非要我把你栓在身上你才听话?”
他是真想把人带回去好好养着的,在这里不晓得养的多糟粕,这人被他和张老太太宠的无法无天的,不是遇事要亮爪子的时候,皆是万事随心来。
自幼那伤得如此重过,把人放到这里养着,他简直不放心的厉害。
慎敏捂着扣子,使劲拍他的手,嫌弃的厉害,“你给我滚开些,不许碰我。”
“敏娘,乖乖的,别闹。”
罗琪琅早早的就来了,偏偏这人等了许久都没回来,他也累的很,就在她床上小憩了会。
他伸手拍拍还带着暖意的床铺,轻笑道:“床都给给你暖好了,我帮你上了药就走,你非要犟我是奉陪的,我可不怕你,反正你家老太太要是晓得,你不好好养病还不上药不吃药,你的下场绝对比栓在我这里惨。”
慎敏愤愤,恶狠狠指着他,“你威胁我。”
罗琪琅解了慎敏的衣领的珍珠扣子,让她背过去,将她肩头衣裳一扯,便是一阵阵蹙眉,拧眉声气冷下来,质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明明白日都还好好的,现在又血肉模糊的一片,里衣都沾染上血了。
少年不再多问,起身扯了几瓶药罐过来慢慢的给她上药。
慎敏困的打哈欠,被给她上药的手疼的呲牙,侧眸凶他,“罗琪琅,你会不会上药,疼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会就给我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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