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首先要确认的是,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都有哪些?先到南河的会是元氏王朝的兵马,还是李氏王朝的援军?”
前者,他们只能力守,后者,似乎也只能将南河的防卫权力拱手相让。
“我手下的探马已然得到准确消息,不足两日,元氏王朝的兵马便至,李氏王朝的援军却还需五日。”
这是明晃晃的明谋。
李氏王朝的援军,想要南河消耗元氏王朝的兵力,待元氏王朝士气下跌后,他们再一举拿下。
站在元氏王朝的角度上来看,虽然南河的抵抗力量不强,却也要消耗一些兵力,待牺牲不少拿下南河后,自然是烧杀抢掠,以报旧仇。
可随着兵士们腰包鼓鼓,怕是已然失去了战斗之心,此时李氏王朝以逸待劳,不曾在路上消耗太多精力,便可打个胜仗。
元氏王朝哪怕知道李氏王朝援军的打算,他们也只能先拿下南河,否则李氏王朝援军先至,他们就需面对一个固若金汤的南河。
对敌人逐一击破,还是让敌人合在一处再打,后者的难度和代价,是呈指数增长的。只要元氏王朝的领军者不是傻子,便知道如何选择。
李氏王朝这出计谋用的漂亮,只是可怜了身在局中的南河百姓。
王县令身为李氏王朝的官吏,求到赵均面前,却没有想通这一层,这点赵均不信。
若是普通官吏,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求援军早日到南河?
“南河百姓想要撤离,大约需要几日?”
王县令苦笑,“哪怕让所有兵士相助,怕也需要十日。”
”若是我们不走陆路,改走水路呢?“
南河本就曾为大港,是几处水流入海口,从海上走才是最优选择,而且大船承重高,能带的人和物,也能多些。
王县令眼睛一亮,却又无奈苦笑。
“南河曾经也有不少大船,可自从元氏王朝开展海禁后,明面上便没有海船了。”
县衙倒是有几艘废弃的大船,可修补也需要时间,谁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下水。
“这就是王县令你灯下黑了,南方找马困难,可找船却简单。哪家渔民没有一艘小船,那生活在海上的胥民不下万人,他们顺水而下,到南河不会花费一日时光,而且南河周边,最不缺的就是盐商,他们也有船啊!”
漕帮,大概是南方拥有船最大的组织。
他们甚至拥有不少造船厂。
海禁在他们这些商人眼中,从来都是一纸空文。
赵均指出了努力的方向,剩下的便是王县令的事了。
赵均相信,以王县令的本事,最大程度调动这些势力,还是能完成的。
“若有足够的船只,转移南河百姓,只需三日,可这也要求赵小将军抵抗元氏王朝兵马进攻一日——”
说到这里,连王县令都忍不住笑了。
若之前认为,赵小将军阻拦元氏王朝八日,是强人所难,可阻拦一日,却在赵均的能力范围内。
原本压在身上沉重的大山,居然在赵小将军三言两语中,便被搬开。
这大概就是清远军迅速崛起的机密。
这让王县令产生了一种错觉,赵小将军更像是一位隐士,而不是一位将军。
一个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文士,哦,大概真是他陡然放下压力后的幻觉。
“那下一个问题是,”赵均刚刚舒缓的脸色恢复沉重,“三日后南河百姓逃离南河,之后呢?那些根本不将南河看在眼中的罪魁祸首,就这样放过了?
而且,王县令可是说了,未来的南河,是我清远军的南河,可若是正常发展,最后南河哪怕满目疮痍,却仍旧是李氏王朝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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