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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准备,甚至也是没有想到的是县府卢县令突然表彰他那“义举”的行为,还尊称他为“义士”、“义绅”。

    现在反正了,轮到民国了,革命了,他当年的那个“义举”还时兴,还没有失去那个“韵调”。

    乡保所那日通知刘福禄到乡里受“训”,说是民国了,要任命新任保长,让在任的里保到乡里交任,来个“脱胎换骨”。能留的则留,不能留的则退,去“庸”留“贤”。

    刘福禄换上长衫短褂,头戴礼貌,到乡里受“训”,乡里新任辛县令亲自主持受训会。

    乡下各庄各村的那些保长一个个都到了乡里,除了台上坐着的县令乡首们后脑勺都是齐刷刷的剪发头外,其余乡下的保长们还都是留有大辫子。唯独刘福禄焕然一新,盖藏在礼貌下面的剪发头裸露出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朝他投去惊异的目光。

    刘福禄看不出来他们这目光里是对他感到由衷的不耻还是无限的敬佩。

    他们有谁知道他刘福禄是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突然被别人强制剪掉的,若不是那次神摧鬼撵地到了黎城县城,他是不会自觉自愿剪掉发辫的,也会随着大家一块来执行这个新法令,不会在这个上面当一个什么“模范”,这不像当年他办学校和制定乡约那样,那才是冠冕堂皇的“模范”。

    会场上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刘福禄知道这是大家在议论他头上的辫子没了。

    魏乡首站起来稳定一下会场的气氛开始训话,先介绍新上任的辛县令:“各位保长,这位是我们壶关县新上任的民国第一任县长辛县长,大家欢迎。”

    下面一阵阵鼓掌。县令变成县长了,大家都听得清楚,这一字之差就意味着换了个世道。

    辛县长随着热烈的鼓掌声站起来朝大家行个摘帽礼然后讲道:“各位乡党,革命了,反正了,大清退位了,已是民国了。革命了,就要有个新气象,有个新面貌……”

    下面的各保长都在翘耳细听,满脸的疑惑,还不时地朝刘福禄头上看。

    “大家听懂我讲来吗?”辛县长讲了一通忽然朝台下问道。

    “听懂了。革命了,民国了。”

    “各位乡党,那什么是革命呢,革命是个啥呢?有谁懂得不懂?”

    下面鸦雀无声。

    “革命就是剪辫子。”

    忽然台下有人喊道。

    大家同时朝说话的看,原来是刘福禄,他这是憋不住了,既然大家都朝他的头上看,他还嫌什么,这也是藏不住的,倒不如挑明了。

    县长忽然带头朝刘福禄鼓掌。

    刘福禄一进门就见乡党们定神地目不转睛地看他的后脑勺。他知道那顶帽子是掩盖不住后脑勺里面的真相的,一旦败露就会遭人啼笑皆非。但他一见到台上坐着的那些乡官以上的都跟他差不多,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辛县长这次下乡宣讲本意就是要完成上面安排下来的剪辫子任务,革命这个行动首先是体现在辫子上,带头剪辫就意味着带头跟大清决裂,一刀两断,就是带头革命了。

    随即台上的乡首们也鼓掌起来,刘福禄看看大家,还想表示一下自己对大家由衷的谢意,见那些朝他投过来的目光里还是包藏着那种藐视。

    辛县长朝大家摆摆手,掌声停下来,示意刘福禄来到台前,魏乡首在辛县长的耳旁又咕喃了几句,那是在告诉县长刘福禄是京官刘保金的父亲。

    辛县长点点头。

    待刘福禄上的台来,令他摘掉帽子,让他将后脑勺朝台下一个亮相,辛县长也示意台上的乡首们跟他一块背朝后,让大家尽意的看。

    听训的众乡党谁还不知道他们都是剪了辫子,却是不习惯几百年来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个风光一下子就变成了台上的那个秃鹰一般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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