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堂中，段雨宁与肖阳相对而坐。

    肖阳看着对方，笑问：;您似乎……有些不开心？

    段雨宁反问：;你知道主事大长老为何同意让我暂时主持天宝阁吗？

    肖阳未答。

    有些话终要让她自己说出来，心中郁闷才能解开。

    段雨宁眼中流露出一抹苦涩：;是因为他们觉得郭玉儿很重要。他们疼她。

    因为觉得郭玉儿重要，所以只要能满足郭玉儿的要求，便可以降低身段，来求下属。

    因为疼她，所以会觉得愿意牺牲利益来让她满足的人，也有些可爱。

    总之一句话，是因为段雨宁足够;识大体，愿意帮他们让郭玉儿欢喜，所以大长老们才愿意在别的事上做更多的让步。

    ;您觉得不公？肖阳问。

    段雨宁没有回答，她沉默了片刻，道：;换成任何一个天华门弟子，对情人始乱终弃，为利益迎娶他人，诸位大长老都不会容他。可那人娶的是郭玉儿，一切便都不同了。被损害的人必须保持沉默，换来的是他们那微不足道的同情与歉疚。这公平吗？

    ;可这世界就是如此。肖阳道。

    ;是啊。段雨宁望向了窗外。

    ;你知道我为何想让您主持天宝阁？肖阳问。

    段雨宁看着他，问道：;柴飞的事是你做的？

    肖阳不答，只是看着她。

    段雨宁想了想，道：;我不是很懂。

    ;你一定要比他们过得更好。肖阳说，;要居高临下，要让他们仰视。你要让负你的人后悔，让负你的人难过，让他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些……你先前曾说过。段雨宁道。

    肖阳道：;掌握第二修炼圣地，已使您跻身顶层长老之林。再掌握住门派的宝库，您便拥有了真正炙手可热的实权。那时，王宇然便必须敬着您、求着您。您想让他过得顺利便让他顺利，若想找他麻烦，便可随便找他麻烦。您要将他的喜怒控制在您的手中，受您操纵。

    段雨宁看着肖阳，问：;然后呢？

    肖阳笑了：;何必还有然后？难道这不痛快吗？

    段雨宁想了想，也笑了：;是啊，很痛快！

    然后她问：;可换山的事呢？

    肖阳道：;君子有借有还，小人借而不还。您觉得王宇然是君子还是小人？

    段雨宁冷笑：;他是十足的败类！

    肖阳笑道：;那便比小人还不堪了。

    段雨宁问：;你想好了对付他的法子？

    肖阳点头：;咱们合演一出戏便好。

    夜色渐浓，月上柳梢。

    段雨宁由肖阳陪着，行于山上，来到了新弟子的居处。

    两人信步而行，有几个老弟子见了，急忙过来见礼。

    段雨宁摆了摆手：;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为难他们。

    有人一脸尴尬，看了眼肖阳，道：;哪能呢！以前都是杨廷那厮为非作歹，现在肖师兄主事，自然便没有那样的事了。

    肖阳一笑：;你去吧。

    那几人立时施礼去了。

    两人在新弟子屋前散步，随意聊天。

    肖阳低声道：;今日之事，真是要恭喜段师。

    段雨宁道：;本来还在琢磨如何推进这事，却不想王宇然竟然主动要求换山……

    肖阳急忙竖指于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段雨宁一笑：;你也不必如此谨慎，在咱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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