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鸦眯缝着眼睛,听得很是入迷,他迫不及待地问伺机“噢!那后来呢?这家海鱼加工场重建了吗?”
开车伺机摇摇头,又拿起烟盒叨了第二只香烟点燃。“重建?当地人都说,那是种植园故意放得火,因为鱼腥味儿污染了他们种植的香料,双方交涉不下,最终导致了悲剧。”
悬鸦呵呵一笑,饶有兴致地追问伺机。“这有什么可惊讶,我俩没必要再坐您的车回德班城。”
伺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仿佛早已预料到,只要自己道破天机,悬鸦立刻会收起不屑的态度。
“海鱼加工长的老板,为了报复种植园,也决定破坏它们的经济命脉。所以,凡是到乌博庄园去参观植物,感受那里特意保留着的农奴制生产文化,海鱼加工长的老板,就会安排手下,寻找机会害死这些游客,然后嫁祸给种植庄园。”
说到这里,我大体明白了一些。或许,乌博庄园真有伺机所说的这些事情发生,但我和悬鸦却认为他刻意夸张了事实。出租车已经大老远开到这里,如果他不是为了获得更多车费而故意吓唬我们回去,那么他自己多半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
悬鸦不是第一次来乌博庄园洗钱,他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内幕。乌博庄园以种植园的经济和文化存在,但在它的地下,却深藏着一个面相世界的黑市窗口。
为了追求最大最高端的利润,制造一些骇人听闻的谣言,让闲杂人等远离乌博庄园;一旦有前来参与宝石交易的游客被黑吃掉,那么当地人就会以为,是海鱼加工厂为了报复种植园才行凶。
不会有人知道,这名游客是因为携带了见不得光的黑色财富,交易不成,被人谋财害命。
当四个轱辘的出租车不能再往前移动时,我们在一截儿断桥处下了车。这时太阳接近偏西,伺机坐在车座上,目送我和悬鸦走出很远后,还故意闪烁两下车灯,照射我们。
我不由得回头,却见那伺机坐在车上,脸上泛着诡异的笑容,仿佛是在故意制造恐怖气氛,使人觉得,这司机就是海鱼厂安排在乌博庄园附近的杀手。
我绉了绉肩膀上的行李,继续顺着断桥往山坡下走。这里地势起伏很大,我俩必须挺着身子下到山谷底部,再从对面走上去,才会有一条蜿蜒在山谷上通往乌博庄园的路。
山谷底部,积存了一些前日的雨水,很多肥壮的红腿豹纹蛙和银背蛙,远远就听到了我和悬鸦的沉重脚步,纷纷从茂密的矮灌木窜出来,噗噗通通扎进泥水洼。
我们上到山谷对面时,双脚上的鞋子已经湿透,沾满了泥泞。“追马兄,这有块儿大岩石,上面很温热,咱们脱掉鞋袜,清除一些水分和泥巴。从这里走到乌博庄园,最快也得晚上八点钟到,咱们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后一口气奔到目的地。”悬鸦说着,便拔出匕首,抠他靴子底部的泥巴。
这是我第一次来南非,坐在乌博山谷脚下的石头上,又一次看得了血色黄昏。落日很红很圆,像烧透的灯笼,把四周的山和树,都映射成了暗红。
屁股下的岩石,确实很温热,我喝了半瓶运动饮料,便吃起福卡普最具风味的面包。食物都是杜莫和小珊瑚一起准备的,如果我给杜莫钱,让他去给我买吃的,这家伙一定会买纯净水,而小珊瑚的消费观,却比杜莫高一点点。
“这片殷红的火烧云,真如鲜血。”悬鸦灌了一口饮料,抹着嘴角对我说。“是啊,看样子,今晚有免费的淋浴。”我话刚出口,远处翻滚着岩浆一般绛红的天际,传来隆隆雷响。
“咱们赶紧走吧,这山谷多石头和泥沙,雨真要下大了,不仅泥泞还会很滑,不走运摔到的话,伤势也不轻。”
我二人匆匆起身,背起重重的行囊,顺着山谷的弯路,开始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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