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约迪召开的会议结束后,我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睡舱,伊凉和池春见我归来,两人都很高兴,我把大船要去的地方,告诉了两个女人,她俩似乎还不知道,那里将会发生怎样的一场恶战。
掏出一盒最好的狙击迷彩油,我将伊凉娇嫩的面孔,甚至她的脖颈和手指,毫无一处遗漏地涂抹上了伪装保护色。
池春是个喜欢胭脂和水粉的艳丽熟女,开始时,她见伊凉被我涂成了一副黑黝黝的花猫脸,令人看了哭笑不得,池春有些不情愿,不愿自己也被我抹成一副那模样。
我一把掏过池春的腰肢,将她揽进怀中,用沾满迷彩油的拇指,在她俏丽的脸上按了几下,她最后拧不过,只能在我胸口娇气地捶了两下,便不再执拗,任凭我细细给她描绘。
给两个女人抹好伪装油彩,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争相指笑彼此的怪模样。
芦雅没和我们在一起,我心里很难过,但也很清楚,这也许是,我和伊凉、池春在一起的最后一次欢笑。一旦踏上那片地形和敌形空前复杂的群岛,是生是死就难由自己掌握了。
我让池春拿给我一面镜子,伊凉将镜面举在起伏的胸脯上,乖乖地站到我面前。我将自己鼻尖儿以上的面部,绘成了半张马头,鼻尖儿以下,涂成了兔嘴模样。
当我扭过脸,想找一把梳子的时候,伊凉和池春却有些反常,纷纷向后倾斜身子,仿佛要躲开我似的。
“这是什么?看得我有些怕。”池春凝住的粉黛,有点略略的抽动。我没有回到,只冷冷地说了一句“给我找一把梳子。
伊凉连忙递给了我一把木梳,我在铁盆里蘸了点清水,便开始梳扎凌乱的长发,将它们编成三条辫子。
眼前的两个温柔女人,她们不知道,当我的脸上,再次出现这副怪异的图腾,零散披挂的长发,再次扎出三条尾巴,便是我又一次爬回炼狱,揭开杀戮封印的时刻。
我拉过伊凉温暖的小手,把一张写满柬埔寨文字的纸条,轻轻放在了她的手心。
“从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的那一天起,我们虽然没能过上一天远离饥饿和死亡的日子。可是伊凉,你看看竖在你身后的步枪,摸摸我绑在你腿上的锋利尖刀。你已经长大了,它们比我更能保护你。有时候,自由比活着更重要,你要试着放开那些恐惧。”
伊凉虽然年纪尚小,可她非常聪慧,听完我的话,两行热烫的眼花,簌地滚落下来,一头扑扎进我怀中。
池春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她脸色有些煞白,饱含秋波的明眸,极为不安地望着我。
“若是回不到日本,你就找个海盗嫁了,若是海盗对你不好,你就把他杀了,自己抱着孩子上天国。”池春也扑进我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不要再回日本,你就是我的男人,就是孩子的父亲,你不可以出事。”我轻轻扶起池春抽泣的脊背,对她冷冷地望了一眼,转身离开舱室。
甲板上的暴雨,还在噼里啪啦地倾泻,集结出发的哨子,从乱雨昏蒙看不见人的甲板尽头传来。
我穿在身上的黑色雨衣,被雨点崩砸得油亮,耸了耸背上的包裹,便提着长长的巴特雷狙击步枪,朝投放快艇的位置走去。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凌晨四点,海魔号的航行速度很快,那片广阔的查戈斯群岛,应该就在东侧黑漆漆的风雨中。
“追马先生,追马先生……”我刚从绳梯上爬下,双脚未在快艇上站稳,就听得其余几艘快艇之上,传来杜莫兴奋的喊叫。
我撩起额前的雨衣,看到杜莫居然和恋囚童上了同一艘快艇,而我的身后,却站着一个给雨衣裹着的阴森森的女人。
此刻想来,确实让人无耐,杜莫这个憨头憨脑的黑人小伙子,跟了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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