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整整下了一天终于是在早上的时候停了。
斐潜大袖飘飘坐在距离平阳大概十里之外的一个小山头上面前摆着一张席子一个桌案桌案之上摆放了些酒水。
汉代就是这一点不怎么好只要是一下大雨便到处都是泥泞一片甚至连这些官道也不能例外。
官道多少还有一些碎石铺就多少比起其他的地方稍微会好上一些而已。
黄土高原的烂泥粘性又非常的高常常一脚踩下去拔起来都要费半天劲因此斐潜焦灼的心也略略放下一些如果不是在下雨之前平阳就被攻克了至少在地面恢复干燥一些之前白波军是不用想发挥出什么太大的攻势的。
在这种深一脚浅一脚连走路都难的情况下进攻那纯粹就是送死。
虽然说这样一个距离对于斐潜来说有些冒险但是毕竟现在整体劣势难道还能叫於扶罗到永安见面?
就算斐潜愿意於扶罗也肯定不愿意啊。
这是一个斐潜展示诚意的距离。
其实政治上就是这样相互试探相互妥协当双方或是多方的利益冲突到了实在无法妥协的地步实在没有办法继续谈下去了便爆发了战争。
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并不是政治的全部。
斐潜和於扶罗的利益并没有冲突到不可调和况且从之前的表现来看否则於扶罗也不会轻易的就让马越逃回永安……
远处出现了一些黑点很快斐潜就看见了於扶罗带着五百左右的人马来到了视线可以看得清面孔的距离。
於扶罗缓缓的降低了马速抬头望小山之上的斐潜看去见到山顶上除了斐潜之外顶多就是十来个人之后便转头交代了几句什么的样子便将大部队留在了山下也只带了十余骑奔上了山顶。
斐潜偷偷的呼出一口气既然於扶罗摆出了这样的姿态自己就至少有了八九成的把握了。
“斐上郡一向可好?”於扶罗呵呵笑道。
“原先不怎么好但是单于来了自然就好了。”斐潜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倒是很直接的说道伸手邀请於扶罗坐下。
於扶罗略略顿了一下然后哈哈一笑坐下了。他还真没有想到斐潜会这么的直接还以为斐潜多少也会像他之前所遇到的其他汉人一样死撑着面子。
“斐上郡这一次的壳可是要被敲碎喽……”
斐潜一笑拿了两个杯子并排的放到了一起然后都倒上了酒示意於扶罗自己选一个。
於扶罗看着斐潜的动作越来越感兴趣。
因为斐潜这样的动作一个是示意两个人平等二就是在说明这个酒没有什么问题第三也是有一些表示并不是很在意平阳之事的意思……
但是能用这样的一个简单的举措表示含义的汉人於扶罗这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就像斐潜之前送来的刀一样。
看似简单实际上蕴含的意思很多。
於扶罗却并没有在做出任何的选择而是仰头望天说道:“雨停了天晴了而且看这个天气这几天都不会下雨了!斐上郡……”
谈判最忌讳的就是跟着别人的节奏走斐潜不由得紧紧的捏了酒壶一下没想到於扶罗若是放到后世去未必会比什么职业的商务代表差多少。
“我在雒阳的时候调取过你们匈人的历史记载纵观先前三四百年……”斐潜淡淡的说道“……不知道单于愿意听听我是怎么看你们匈人的这段历史么?”
於扶罗低下了头目光紧紧的盯着斐潜眼神深邃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咬着牙嘣出了两个字:“请讲。”
“匈人起于义渠单于盛于冒顿单于然后在军臣单于的手中达到了巅峰控弦之士多达百万疆土纵横大漠南北整个的北方甚至更深远的极北地区都是匈人的地盘……”
斐潜随手沾了些酒水就在桌案之上画了起来。
於扶罗的目光跟随着斐潜的手指头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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