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醉了一场睡太饱的缘故，夜里没有睡意，慕九卿干脆坐在院子里看着繁星满天。坐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红枫树在灯笼微光里，泛着迷人的猩红色。她的竹苑里也有这样一株红枫，再过些时候永安寺的后山，那一片枫树林红透了，才算真的好看。

    “大半夜不睡觉，你想成妖啊？”南珠趴在鸟笼里，看着好似也没有睡意。

    “你不也没睡？”慕九卿靠在石头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南珠，“同是天涯有心事之人，何必调侃彼此？你在找血鲛珠在找你的鲛主之身，我想让我唯一的朋友能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南珠发出两声“咕咕”的鸟叫，俄而开口，“如果你把血鲛珠还给我……”

    “血鲛珠不在我身上。”慕九卿打断她的话，视线无根的飘落在天际，“我知道在哪，但我不会告诉你！”

    南珠站起来，“为什么？”

    为什么？

    如果告诉你血鲛珠只剩下半颗，你还不得疯了似的找丞相府麻烦？与其如此，还不如不知道，这样好歹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一惯以来的失败情绪。

    “姑奶奶心情不好，爱不爱说，都是我说了算！”慕九卿冷哼，“鲛人上了岸，注定是俎上鱼肉！书上说，鲛人浑身都是宝，食肉寝皮都有大用处。”

    南珠瞬时打了个冷颤，“你果然跟你爹一样残忍！”

    “还记得白日里见过的那个除妖师吗？”慕九卿继续说。

    南珠记得，不过当时黑布盖着鸟笼，她没能见着除妖师的真面目，但隐隐能感觉到来自于除妖师的危险气息。身为除妖师，那定然是个凡人，可这凡人身上却好似透着邪气，具体的……南珠也说不清楚，毕竟没有亲眼所见。

    “早前我也听底下人说过，江湖上有除妖师，也有猎妖师。”慕九卿揉着眉心，“除妖是赶尽杀绝，猎妖则是别有所图，偶尔会手下留情，按照雇主的要求猎妖。我没亲眼见过，但现在想想似乎的确有这么回事。他认得我，或许是因为……”

    因为鲛主和血鲛珠的关系！

    铁盒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是那东西跑了，却是事实。

    可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呢？

    “因为什么？”南珠问。

    “我问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慕九卿心头沉沉，“鲛主当年是一个人来人间的吗？”

    “怎么可能？”南珠大叫，“鲛主出入有护法长老随行，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可是你们凡人贪得无厌，所以怪不得鲛人对你们的敌视。事实的确如此，现在连我们鲛主都惨遭毒手，你们真的很该死！”

    慕九卿揉着眉心，“那就糟了！”跑的，该不会是什么鲛人的护法长老吧？！

    死定了，肯定又是个难缠且凶狠的家伙，还不晓得躲在哪里伺机而动呢！

    不过，要想找出来，靠慕九卿自己是不行的，毕竟她是个凡人，她得靠着手上拥有的资源。好东西不利用起来，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护法长老，可能还活着！”慕九卿淡然起身。

    南珠一下子兴奋起来，“是吗？真的吗？”

    “真的！”慕九卿提着鸟笼回房间，“不过它就算没死，应该也只剩下半条命，能不能活着来找你，可就不一定了！”

    南珠愕然，“你们这群吃人的坏东西！”

    “你可以尊称我为死变态，毕竟我比较喜欢这样的称呼，够霸气够独特！”慕九卿含笑将鸟笼挂在窗前，“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南珠在鸟笼里扑腾，“死变态！死变态！”

    慕九卿轻嗤，不予理会的点上一支荼迷香。香烟袅袅，有薄雾氤氲，若穿古越今，身体里似乎有东西被调动，继而正在冲破玄关。但是力道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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