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薄沙无声流尽,始终静默的人儿凝视着那短暂而不可掌控的事物,一双黑眸依旧,似乎遗忘了自己刚想起来的一切,明白的事实。
下课放学,用过晚餐后,安若绾窝在二楼客厅的落地窗边的白色吊篮里,望着天空发呆。
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同。
但是,稍稍适应了她变得活泼之后的众人却觉得越来越不安。
“大小姐,请用。”佣人端来一杯热牛奶,轻轻放置在她手边的琉璃桌上。
她没有回头,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候在一旁的福姨担忧地瞧着。
这几天她沉默的有些过头,虽然说日常照旧,但是把所有先祖分派出去,据无魅小姐说,已经好几天联系不到其中一位。
前些天还莫名把公司的部分文件寄到美国,说是要交给一个能够信任的人接管。
小姐是怎么了?这样的举动让围在默维斯特家族中央的所有人不解疑惑,更重要的是,她本身样子的异常。
大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在想什么?
或许,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脑袋放空地发着呆而已。
若绾睁着无神的眼睛,视线凝聚焦点,不用她催动能力,隐藏在她掌心的荧光物体自主转动,落在后庭院。
至高俯视的视角,能看见那张越铺越厚的床铺上,丢了魂般的少年仰躺的姿态。
是她伤了他,害他成这副模样。
苍白手腕抬起,隔空触上冰凉空气,晶莹指甲刻画勾勒,那消瘦身形。
一圈,两圈。
短短时间里,他瘦脱了形。
和她一样。
她身体已经疼痛到无法忽视的地步,这些天为了减少活动引起剧烈痛楚,她不再进食、行走、移动,长时间坐着躺着或者抱着膝盖,睁着眼默默感受着生命流逝的速度。
这是属于她的惩罚。
然而淳一直陪着她不吃不喝不睡。
他的人类模样需要体力支撑,不吃不喝只会加重身体的负荷,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就支撑不住的。
她的时间也该到了。
由着他任性,是怕他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现在,是时候了。
掌心滑过如同镜面映出画面一般的空间,绿色光芒闪过,镜中少年疲倦蜡黄的神色淡去,异色双眼缓缓合上。
下一瞬,这一处空间突然扭曲,福姨晕眩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在庭院的走廊。
若绾动作迟缓地下了吊篮。
福姨发现,大小姐换回了那身紫色裙。
若绾的脚步很慢,像是一朵欲脱离花蕊坠落的花瓣,福姨连忙上前一步,想要过去扶着她,若绾举起手,阻止了。
一步,炽火灼身。
两步,万针穿骨。
三步,血肉剥离。
几步距离,似乎踏足在刀锋上头,摇晃的站在他的床前,若绾大汗淋漓地跌倒在地,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然这并没有让她觉得好过些,过重的呼吸引动血脉,令她全身宛如置身刀阵,寸寸刀割,连抬手的力气都耗尽。
她痛苦的样子让福姨倒抽口气,瞪大的眼睛里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有什么画面自她脑海深处浮现,与眼前一幕重叠。
那是来自足够遥远的记忆!
墨砚千看向安若绾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心慌,试图寻找。
找他快要失去的。
渐渐的,每天期待那精致女孩踏进学生会办公室的心情悄然不见。
后来几天,无所适从的他只能故意忽略掉她的存在。
第七天,他适应了她无声隐形般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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