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与他同行,其余诸女,仍要跟在温玉冰身边,恰合他意。
两人坐马车里,马蹄声带着节奏,颇是悦耳,淡淡的清香袅绕鼻端,泌人心脾,车厢内的气氛颇为微妙。
“人算不如天算,郡主娘娘,大有感触吧”萧月生坐在榻上,手中轻晃着白玉杯,对坐在对面的赵敏笑道,语气不无揄揶。
赵敏紧绷着白玉似的脸,瞧也不瞧他一眼,仅是轻哼了一句,看向窗外的景色。
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她如今确实领会更深,自己安排了几条计策,偏偏没有想到这一条。
“咱们这次去你的绿柳庄,但愿你的那帮手下不太能干,没有安排什么鬼域伎俩”萧月生淡淡说道。
“你莫要逼人太甚”赵敏蓦然大怒,粉脸色变,怒气冲冲的瞪向他,明眸中似是熊熊火焰在燃烧。
“你看,又误会我一番好意了吧”萧月生撞天屈般神情,满脸的苦笑。
赵敏怒气冲冲的瞪他,倒也想听听他的狡辩。
“你派去的那些所谓高手,若是去对付我那几位师妹,岂不是自寻死路她们两个虽然心软,却不会跟敌人客气,定是有去无回的,不如提前撤了这份心思。”萧月生缓缓而道,言辞恳切。
又是这一套说辞,赵敏没好气嗔视,撇了撇细腻如瓷的嘴角,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两人各自不再说话,车厢里一片安静马车停下时,赵敏正躺在榻上,睡得正香,宛如海棠微绽,萧月生盘膝而坐,手中拿着一卷书,细细翻看,温故而知新。
黄昏时分,残阳西下,倦鸟归巢。
骏马缓缓停下,静静站在一座柳树林前,驻足观看不远处的山庄,那里正是绿柳庄。
“郡主娘娘,到家了。”萧月生轻咳一声,微含震音。
赵敏睁开明眸,星眼朦胧,揉了揉眼,坐了起来,乍一睁眼看到他笑咪咪的脸庞,心头不由泛起一种古怪的感觉,复杂莫名,自己也弄不清,便冷着脸,轻哼一声,不跟他说话,继续冷战。
她一向自诩机智,但在萧月生面前,却总是束手束脚,仿佛一切手段皆成了可笑的小聪明,根本不起作用,令她大是恼怒。
“进去”萧月生笑呵呵的问,对于她的小姓子,倒也觉得有趣。
“随你”赵敏哼了一声,整理着鬓发,仍不瞧他。
马车缓缓驶向吊桥,停了下来,赵敏盈盈跨出车厢,朝楼上的人摆摆手:“是我,开门”
上头警戒的人看清是赵敏,登时大喜,忙有人进去报讯,吊桥缓缓落下,马车进入。
两人尚未进入绿柳庄的大厅,里面迎出一位魁梧轩昂的男子,身着锦袍,头上戴着金冠,闪闪发光,双目精芒闪闪,显然内功也有几分火候,透着精明干练之色。
他身后跟着五名红衣番僧,目观眉,眉观心,个个气度沉凝,步履从容,修为不凡。
见得赵敏,他哈哈大笑:“妹子,你可算回来了”
听赵敏上前叫他哥哥,萧月生便知,这个男子便是汝阳王世子王保保了,不由打量了一眼,暗自点头,将门虎子,倒也不凡。
“这位先生是”王保保拍了拍赵敏的肩膀,转头望向萧月生,见他一身青衫,磊磊落落,气度飘逸,且身无武器,又不像会武功的,不由疑惑的望向赵敏。
“他是水云派的大弟子,萧南秋。”赵敏瞥了萧月生一眼,仍带着恼怒的语气介绍。
只是此时的情形,两人倒像是闹别扭的情侣,王保保瞧了一眼,不由呵呵笑道:“原来是萧先生,幸会,幸会”
萧月生虽然看上去年纪尚轻,但眉宇之间,却蕴着成熟与沧桑,很难让人将他当作青年人看待,且气度飘逸,人们总会不自觉的用“先生”二字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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